“當然是有事來詢問曹才人。”

    聽到“曹才人”三個字,曹沁之自嘲一笑。

    她放下書冊:“我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廢妃,早就是無用的存在了。王妃又何必屈尊降貴地到這裏來找晦氣?”

    趙輕丹瞥了一眼她放下的書,不知該不該說一個巧字。

    這也是一本佛經。

    不過封面上的字體,是地地道道的安盛文本。

    和剛纔在魏雁冰殿內的風鈴上看到的字體完全不同,是極好的區分。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自顧自地坐下。

    “曹才人不必對本宮這麼大的敵意,當初你遭遇此禍,跟本宮的關係並不大。只是種種證據都表明了同你有牽連,一件是巧合,偏偏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影子,纔會被定罪發落。”

    曹沁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火,復又平靜下來:“王妃有話不妨直說,不用提醒我那些糟心事了。”

    “你深居西雲宮,大概是不清楚,你的兄長近日找到了皇上,重新呈上了一些證據。”

    聽到這裏,曹沁之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兄長他們一直還在爲這件事走動?”

    趙輕丹微微一笑:“不錯。你一出事,連帶着整個曹家都跟着遭殃。爲了你也好,爲了整個家族也好,他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想要翻身四處蒐羅證據,不是情理之中嗎。”

    “那,那他們有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曹沁之總算情緒激動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了,我每天都在問,爲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我根本就沒有害過皇后,沒有害過皇嗣,憑什麼所有的罪責都落到了我的頭上!”

    趙輕丹挑眉:“當真不是你所爲?”

    “我之前就說過了,我是不可能認罪的!而今我的處境已然不能再差了,認罪和不認罪也沒有什麼區別,我何必撒謊。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哪怕知道一入深宮,醃漬手段不可避免,可來得這麼快我也是沒想到。”

    趙輕丹眸光一轉,從她案臺上拿過紙筆,隨手寫了幾個字。

    她將紙遞給曹沁之:“曹才人博學廣識,應該認得這是什麼字吧?”

    曹沁之上前一看,面露疑惑:“您寫的這是什麼?好像不是平常的文字,我怎麼從沒見過。”

    趙輕丹沒有錯過她的神情,心道這纔是一個人困惑時該有的模樣。

    看來曹沁之是真的不知道。

    “沒見過就罷了,這是幾個吐火羅文。”

    曹沁之更加費解:“宸王妃,您這是何意啊?吐火羅文是什麼文字,難道跟我兄長呈送上來的新的證據有關係嗎?”

    “吐火羅文出自西域,說起來確實跟新的證物有關係。你兄長找到了當初放在皇后枕邊香囊裏的蟲蛹究竟是什麼東西,那蟲子叫陀眠蟲,非安盛京中之物,乃是西域特有的一種蟲子。”

    曹沁之張了張嘴,隨即露出欣喜。

    “當真?那,那是不是可以洗清我的嫌疑了,我壓根和西域沒有過來往,到了皇宮之後,連跟宗南府都無甚走動,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特殊的蟲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