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普通的傳染病當中,像這樣的症狀的確不多見。這就難怪當地的大夫看不出來所以然了,我擔心就算鳳陽派了太醫過去,也未必能辨認出究竟。”

    雨墨一聽她的話,頓時警鈴大作:“您不會是想自己親自過去吧?”

    李歆看向她:“你果然瞭解我,我真有此意。”

    “不可!”雨墨和瑾秋雙雙阻止:“您的身份這般尊貴,萬萬不可以身涉險,尤其現在還不知道當地是什麼情況,要是您去了出了什麼意外,誰都擔待不起啊。”

    李歆不滿地看向她們:“我的身份尊貴?我不過是一介孤女,寄人籬下,何來尊貴之說?”

    “誰人不知您是渝北未來的皇后,就算太子殿下還未登基給您名份,您在渝北的地位也是無人能撼動的。在無法掌控病情之前,您真的不能冒險啊。”

    這話換來李歆一記冷笑。

    “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更是身爲大夫的道義。若是我明知百姓有難,卻見死不救,便是不仁不義之徒。你們身爲盛水堂的掌事,確定要跟着一個自私自利的主上嗎?”

    “主上!就算我們答應您去,太子殿下也不會同意的啊。連這件事情,他都打算壓着不讓未央宮知道,還是鳳衛自行了解的,太子的本意如何,您應該清楚纔是。”

    李歆拂袖起身:“我自己去跟太子說。”

    到了書房,李默一聽李歆找過來,就暗道不好,心想她不會耳目聰慧,已經知道了吧。

    書房裏,正是他在跟太醫們交代情況。

    眼見李歆要進來,他忙叮囑道:“等會兒不要亂說話。”

    李歆一進門,看到太醫都在,就知道李默是打算派人立刻出發了。

    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太子殿下,我也想跟太醫院的大人們一起去浮洲,還請殿下應允。”

    “你!不行,宮裏政務繁忙,本宮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有幫手,你不能離開鳳陽。”

    “眼下在渝北境內,還有什麼政務比浮洲日益增多的病例更爲嚴峻的?浮洲一日不穩,百姓則一日不安,事態只會越發嚴重。唯有控制住病情,纔有利於江山穩固。”

    見她言辭鑿鑿,李默愈發煩躁起來。

    他對着太醫們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準備吧,就按照本宮方纔清點的人數,明日一早就出發。”

    等他們一走,李歆更是堅持:“浮洲一行,我責無旁貸。”

    “現在情況不明朗,誰都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而且人數已經快要上千了,這麼迅速的增長,可見這個病非常可怕。我不允許你將自己置於險境,若是你有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殿下,太醫可以去,我不可以?”

    “太醫是食朝廷俸祿之職,你不同。”

    李歆冷下臉:“有何不同?我這些年的喫穿用度,樣樣都是宮裏給的,可宮裏的銀子又是哪裏來的?是百姓給的。是百姓徵繳賦稅,充盈國庫,纔有上位者的光鮮亮麗。而今百姓有難,我卻因爲怕沾染怪病避而不去,我如何對得起自己嚥下的每一口飯,身上穿得每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