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眼下被慕容霽點了穴道,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看着霍芙蕖駕着馬車走遠。

    這幾月遭逢的變故幾乎都要霍芙蕖陪在自己身邊,眼下連霍芙蕖也棄自己而去了,自己身邊又還剩什麼人呢?

    李默自認爲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但此時此刻竟然真的感覺有些失落惆悵起來。

    慕容霽看着霍芙蕖走遠,蹙了蹙眉,轉身對衆人下令繼續出發。

    眼下時間緊迫,耽擱不得。

    “我們也儘快動身吧,不宜再耽擱了,以免多生事端。”慕容霽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對手底下的人說道。

    安流拱手道了一聲“是”,隊伍便又重新修整上路了。

    另一邊,霍芙蕖按照慕容霽告訴她的情況,原路返回,重新回到城門口。

    城門處,幾個守衛圍在一處竊竊私語。

    “這都盤查幾日了,愣是沒見着什麼可疑人物啊!這上頭的人是不是成心消遣我們啊。”

    “上頭的事情誰知道呢,受苦受累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小嘍囉。”

    “現在渝北早就亂得不成樣子了,連皇城都快被人佔走了,聽說皇上自己都跑了,我們還守着這破地方做什麼。”

    “是啊,皇上他老人家自己都棄城逃走了,光靠着我們這些小小守衛又能做什麼?難不成還要靠着我們這些人守住都城啊!”

    “渝北那麼強悍的軍隊都沒有擋住敵軍,我們這些小小守衛又能做什麼?”

    “我琢磨着還是趁着敵軍還沒打到家門口的時候趕緊帶着一家老小跑吧!”

    “上頭沒命令,誰敢做逃兵啊,逃出去就算了,要不是沒逃出去,就要先一步去閻羅殿了。”

    衆人都在對渝北接下來的狀況或擔憂或失望。

    與此同時,霍芙蕖也迅速趕來。

    到了城門口,守衛照例將霍芙蕖攔了下來,對她進行盤問。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霍芙蕖沒有理會對方,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周圍,“之前被龍衛軍攔帶走的那個孩子去哪裏了?”

    即使慕容霽說龍衛軍應當不會傷害小太子,但是霍芙蕖心裏卻仍舊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不在身邊,霍芙蕖自然沒辦法安心。

    守衛只覺得這女人有些奇怪。

    身上穿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布衣,臉上也滿是泥土,只是渾身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臉上帶着焦急的神色。

    一上來就打聽小太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守衛仔細打量了霍芙蕖幾眼,覺得有些熟悉。

    “咦?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守衛摸了摸下巴,忽地想了起來,“對啊!你是前兩日跟着你相公回城的那個小娘子嗎?我記着你們不是還在路上遇到了山匪嗎?你家相公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霍芙蕖:“......”

    果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自己就在眼前都認不出來,何況李默是被“藏着”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