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壓境,幽州城內人心惶惶,行宮內所有的嬪妃也開始擔心起來。

    原本以爲自己逃到幽州來能暫時躲過一劫,但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滅頂之災。許妃爲此已經多日連夜噩夢,夢到自己和兒子被推上斷頭臺,醒來時汗水早就已經浸溼了枕頭。

    正在驚恐之時,一個小太監一路小跑着進來,跪在地上將今早來宮外虞信安與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跟許妃說了。

    許妃漸漸緩過神來,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她一直知曉霍芙蕖的就在行宮外,但現在李默已經死了,太子也已經被廢,現在是誦西王坐天下,所以早就不把霍芙蕖當成對手了,此時霍芙蕖差人送來消息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她真是這麼說的?”許妃微微蹙眉。

    小太監額頭輕輕觸地:“千真萬確。”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誦西王的派來的軍隊足足有超過五萬軍馬,鎮國兵怎麼可能是對他們的對手,在這麼固執下去還不白白送命?”許妃越說越激動,連忙吩咐底下宮女給自己梳洗打扮,去見了陸金安。

    陸金安此時也在爲了如何迎戰敵軍憂愁不已,見許妃連忙行禮:“參見娘娘。”

    許妃現在心似火燒,也懶得再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陸將軍可是打算正面迎敵?本宮覺得不妥!”

    陸金安有些詫異:“娘娘何出此言?”

    “我軍與那誦西王的軍隊差距如何懸殊,想必陸將軍比本宮更清楚,負隅頑抗最終只會害了我們自己!城中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一旦敵軍破城,幽州城將血流成河,陸將軍要眼睜睜地看着這些無辜的百姓成爲戰爭的犧牲品嗎!”許妃激動地質問道。

    “那又如何,我鎮國兵上上下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誓死也不會向敵軍屈服!”陸金安挺直腰板說道。

    “你鎮國兵是好男兒,難道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嗎?你不單單是鎮國兵的將領更是幽州的將領,應當護全城百姓周全!”

    陸金安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那娘娘覺得現在應當如何讓?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誦西王之所以派兵攻打幽州是因爲鎮國兵想要擁護二皇子自立爲皇,此舉對誦西王造成了威脅,我們不做此事就是。”許妃又是無奈又是害怕地說道,“這渝北江山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這皇帝誰愛當誰當去,本宮不想趟這趟渾水,二皇子今年不過才四歲,這天下共主的擔子太重,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擔得起的。”

    陸金安半眯着眼睛,似乎已經猜到了許妃接下來打算說什麼。

    許妃頓了頓,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皇上之前確實想立二皇子爲新帝,但現在單憑鎮國兵一己之力很難和誦西王分庭抗禮,本宮覺得還是避其鋒芒較好,既然誦西王要這個皇帝的位置那給他便是,你們又何故平白送命?還是趁着敵軍沒有攻到城門趕緊逃吧。”

    霍芙蕖說得不錯,這後宮的嬪妃平日裏確實能爲了區區一個儲君的位置爭得頭破血流,但是現在眼看就要國破家亡,性命難保,這皇帝的位置誰愛坐誰坐去,他們只不過是想保住一條小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