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霍芙蕖將事情都與江慎說了。

    “所以霍姑娘方纔是遇到了搶劫的強盜?”江慎有些喫驚,方纔子安船上看到霍芙蕖抱着孩子一路狂奔正疑惑呢,沒想到是被人搶了銀子。

    霍芙蕖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又帶着一個孩子,出門在外確實容易受欺負。

    江慎忍不住有些唏噓,本以爲霍芙蕖嫁到了渝北,做了一國之母必然會享盡榮華富貴,不曾想才短短几年,就落到如今這副田地,真是可悲可嘆。

    霍芙蕖方纔見到江慎時確實有些意外,但她也知道江慎對自己並無惡意,只是笑了笑:“無事,好在我和孩子都安然無恙。”

    江慎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霍姑娘接下來打算去哪?”

    霍芙蕖微愣,她確實也沒有想好接下來要怎麼辦,出門除了一些碎銀,其他的什麼都沒帶,現在銀子被搶了,沒了盤纏,她又能帶着孩子去哪?

    江慎看出霍芙蕖的爲難,主動提出:“要不霍姑娘帶着孩子隨我回去見王爺和王妃吧。”

    “什麼?”霍芙蕖微微張了張嘴,眼神有些無措,“這......”

    “霍姑娘放心,王妃向來仁慈寬厚,知道霍姑娘如今有難,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江慎溫和地說道,“而且上次小酒落入敵軍手中也是霍姑娘出手相助,對我安盛有莫大的恩情,現在霍姑娘無處可去,我等自然也應當伸以援手。”

    “王妃對我有恩,自是沒齒難忘,當初小酒一事說來與我也脫不了干係,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受苦,只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不足掛齒,只要能幫到王妃就好。”霍芙蕖輕聲說道。

    “嗯。霍姑娘放心,王妃對過往之事早就不計較了,她也知道霍姑娘是被逼無奈。”江慎好聲好氣地勸慰道。

    霍芙蕖笑了笑,搖搖頭:“我知道王妃是心善之人,只是這孩子......”

    霍芙蕖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孩子,抿了抿脣:“這是李默的孩子......”

    她知道趙輕丹和李默之間隔着血海深仇,李默曾經不擇手段地多次加害於趙輕丹和慕容霽二人,現在卻要她收留李默的孩子,不知道趙輕丹會怎麼想。

    霍芙蕖知道李默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對趙輕丹所做的事情亦是天怒人怨,霍芙蕖自然沒有資格要求趙輕丹以德報怨。

    江慎笑着擺擺手:“王妃與李默之間的恩怨關一個孩子什麼事?既然是他們二人的恩怨,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就是,孩子是無辜的,王妃深明大義,我相信她也明白這點,霍姑娘不必擔心。”

    霍芙蕖當然相信江慎說的話,卻還是有些擔心,李鳴不僅是自己的孩子,也是渝北的太子,要是他的真實身份被安盛的人知道,那他將會是何處境?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霍姑娘。”江慎壓低聲音,神祕兮兮地說道。

    霍芙蕖疑惑,微微側過身,附耳過來。

    “其實李默還沒有死。”江慎在霍芙蕖耳邊小聲地說道。

    霍芙蕖緩緩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此話當真?”

    江慎點點頭:“千真萬確,王爺和王妃只是將李默囚禁在我軍大營當中,不曾要他性命,霍姑娘去了自然就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