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深吸了一口氣:“這,這可不是小事,您是懷疑側妃對王爺下了‘情蠱’?可側妃爲什麼要這麼做,王爺對她一向喜愛,何須外物的輔助。”

    “如果她要的不是喜愛,是控制呢?”趙輕丹聯想到五王爺,心猛地往下一沉。

    沈月秋愛的人當真是慕容霽嗎?

    愛他卻遲遲不願獻身給他,還多次跟慕容澈有勾結的嫌疑,這女人的心思着實讓人摸不透。

    “江慎,這件事先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有個想法,可以驗證猜測是否合理。”

    溪洛是第二天一早發現靈兒不見了的,她當然清楚這隻貓除了當做寵物養,還有更重要的用途。

    靈兒身份貴重,一直都是住在屋內,傭人隨時看着。

    不過一夜的功夫,傭人睡了一覺它就沒有了。

    “繼續找,找不到就別回來了!”沈月秋氣得要命,最近真是什麼時候都不順心,連只貓都惹麻煩。

    趙輕丹沒敢將貓放在夕照閣養。

    一來慕容霽會懷疑她,少不了讓這地方蒐羅一通,二來她從江慎支支吾吾的話中套出來,原來慕容霽竟然在自己身邊安排了暗衛。

    “呵,他這個人真的太可笑了,有這種精力浪費在我身上,還不如去查一查他的側妃。”

    江慎只好說:“所以王妃以後做事定要謹慎,否則被王爺抓到把柄又要捱罵了。”

    這麼一來,靈兒她是靠不得了,只好把注意打在了江慎身上。

    “一般情況下你不住在王府的,不會有人懷疑到你,不如你把靈兒帶回家養幾天?”

    這麼個燙手山芋江慎當然不肯接,可是趙輕丹說是爲了慕容霽好,他也不希望慕容霽真的中蠱了,就勉強答應了。

    趁着夜色,趙輕丹用靈力喚出靈兒,讓它偷偷溜出去,江慎在府外接應。

    因此,沈月秋的人在府中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

    她對慕容霽一通哭訴,慕容霽很快就來夕照閣了。

    趙輕丹冷眼看着他帶了一幫下人,把她的院子甚至閨房翻了個底朝天,爲首的對慕容霽拱手道:“王爺,沒有發現。”

    她嗤笑一聲:“王爺這是做什麼?難道府中進了盜賊,跑到我這裏是懷疑我偷了東西?”

    自那日不歡而散後,她再沒自稱過臣妾。

    慕容霽忽然覺得一陣氣悶,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稱謂都能勾起他的不滿,他就是控制不住火氣。

    “靈兒來沒來過你這裏?”

    “是靈兒丟了啊,沈側妃怎麼回事,之前是縱容手下傷了貓,這會兒又弄丟了貓,嘴上說着多寵愛它,私底下倒是半點不用心。”

    “住嘴!”慕容霽頓生寒氣:“是不是你爲了報復月秋將靈兒給藏起來了,否則本王怎麼會翻遍府邸也沒找到它,靈兒一向乖巧還通人性,不會無故走丟。”

    “好事想不到我,壞事全算在我頭上,這是什麼邏輯!”

    趙輕丹掃了一眼剛纔動手亂翻的下人:“將所有東西放回原位,若是放錯了,一個都別想走。”

    慕容霽擡手捏住她的下巴,逼着趙輕丹擡頭跟自己對視。

    “你最好別讓本王發現是你搞的鬼,不然......”

    她的手指忽然覆蓋在了他的手面上,慕容霽愣了一下,覺得這隻手又冷又柔。

    還未來得及掙脫,他就聽到她挑釁地說:“不然就爲了貓殺了我嗎,真有意思,我等着。”

    他一下子甩開了這隻手,腦子裏卻回憶起她方纔的笑容,冷豔倨傲,扎眼的很!

    連着七天,靈兒的半個影子都沒找到。

    前面三日,慕容霽只是覺得有些沒由來的煩悶,可越往後,他就越缺乏耐心了。

    沈月秋整日以淚洗面,慕容霽一邊安撫她,一邊督促人去附近的街道找,好幾次都忍不住發了大火,還曾爲了一件小事杖責了侍衛,嚇得府中人人緊張。

    江慎見他模樣很擔心,特意去找趙輕丹:“王爺不對勁。”

    以前連人走丟了他都沒有這麼惱火,區區一隻貓,再怎麼寵愛,也不該是這幅樣子。

    “不錯。我現在可以確定,蠱的誘引在靈兒身上,他中情蠱了。”

    “側妃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枉我還以爲她人不錯。”江慎氣得夠嗆,想要去慕容霽面前告發她。

    不過趙輕丹攔住了他:“沒用的,解開情蠱之前,慕容霽對她會有超出常人的依賴,哪怕他明知她有問題,也絕不忍心去傷害她。更大的可能是,他壓根不會信我們。”

    “難道任由王爺被人左右情緒?”

    趙輕丹皺了皺眉頭,慕容霽的死活她纔不擔心,可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對她自己是不利的。

    沈月秋可以利用這份羈絆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她麻煩,而不論多少次,慕容霽都定會幫着那個女人。

    不得不說這招真是高明,貓的壽命是有限的,靈兒在一日,他可以相安無事,倘若靈兒過世了呢?

    如同慢性的成癮藥物,不動聲色又暗藏殺機。

    慕容霽說不定在長久的影響中就瘋了。

    趙輕丹吩咐江慎:“你去把靈兒悄悄地帶回來吧,在沒有對策之前,先不要讓別人知道。”

    江慎剛要回去,忽然屋子的木門打開了,趙輕丹一下子坐直了。

    這門不是踢開的更不是推開的,而是被一陣內力給震開的,是慕容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