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秋在牀邊打盹兒,聽見這些動靜一下子就醒了。

    她連忙撲到慕容霽身邊,眼淚掉了線似的往下滾落:“王爺,您可嚇死月秋了,怎麼好端端地竟遇到刺客了,也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連皇子都敢下毒手。”

    “月秋?”他勉強轉頭,看到梨花落淚的女人紅着眼睛,一副心疼他到極點的模樣,不知爲何有些恍惚。

    “你一直守在這裏嗎?”

    “是啊,王爺出了事,妾身壓根沒法入睡,不守着不放心啊。”

    “本王的傷口是誰縫合的?”

    沈月秋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江大夫,他在隔壁睡着了。”

    是江慎嗎?

    慕容霽皺了下眉頭,爲什麼他好似看到過趙輕丹的臉,還覺得是她給自己處理了傷口。

    這麼看來,是他誤會了。

    有江慎在,還是輪不到那個女人縫針的,她應該沒那麼大本事吧。

    可鬼使神差的,慕容霽還是問了一句:“王妃......她沒有受傷吧,可曾來過?”

    聽到他竟然會開口關心趙輕丹,沈月秋怒火中燒。

    但她面上毫無異樣,平靜地回答:“王妃之前來過一趟就回去了,妾身看她的模樣,身上完好無恙呢。”

    說完她的語氣難掩一絲嗔怪:“王妃在王爺的周全保護之下,自是不會出差池的。您可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會讓王妃被人傷着吧。”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本王有些渴了,倒杯茶來吧。”

    沈月秋服侍他喝了水,又給他換了頭上的帕子,伸出手摸了摸慕容霽的額頭:“總算退燒了。”

    慕容霽心中一軟,對她溫和地笑了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爲王爺做任何事情都是妾身應當的。”她心疼地看着他的傷口:“王爺是不知道,妾身真希望這傷是在我自己身上,我來替王爺疼。”

    “別胡說,你要是傷了,本王纔是最心疼的。”

    她羞澀一笑,掩去眼中的得意。

    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了,趙輕丹還沒有醒。

    她太過疲憊,加上靈力使用過度,身體損耗太大,睡得十分沉重。

    紅螺幾次想要叫醒她,但是看到趙輕丹皺着眉頭就不敢打擾,便讓她一直睡下去了。

    慕容霽期間狀似無意地問了幾次王妃在哪裏,得到的消息都是她還沒起來。

    他咬了咬牙,這個女人真是不像話!

    昨晚他可是爲了讓她能平安回來纔跟人糾纏的,而且從那些刺客的目標來看,那羣人都是衝着趙輕丹下殺手。

    慕容霽已經猜到了此事與霧岷山有關,難免心煩,這纔剛起個頭,還不知後面有多少事端呢。

    這女人倒好,只隨便看了他一眼就回去睡大覺,還睡得跟豬一樣,一點都不如月秋貼心!

    月秋可是在這裏守了一整夜,還是他命令她回去休息,她才戀戀不捨地走的。

    江慎來檢查過慕容霽的情況,見他退了燒就放心了。

    因爲江家突然來人說有着急的病人求診,慕容霽這裏眼看着穩定了下來,他就讓江慎先回去了。

    畢竟他並不只負責四王府的事情,外頭的病人也要兼顧的。

    沈月秋沒睡幾個時辰又醒了,她讓廚房準備了大補的食材,準備好好給慕容霽養身子。

    午膳的時候,沈月秋端着一大托盤的菜進來,一一放到桌上:“王爺,臣妾特意讓人給您準備了這些菜,以前聽人說傷筋動骨需要喫些豬蹄,鴿肉補一補,您多喫一些,也能好得快。”

    慕容霽眼裏沾了些笑意:“還是本王的月秋貼心,事事都替本王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