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慕容霽剛問出口就猜到了:“是二哥的事情?”

    趙輕丹點頭:“我覺得不太對勁,父皇居然讓人不要再查了,老七定是私下發現了什麼線索告訴了父皇,他纔會有了眉目。”

    “能讓父皇說出不必再查的人,來頭不會小。”

    他見趙輕丹眉頭緊蹙,忍不住問:“你擔心是有人故意留下線索的?”

    “恩。二哥中的毒不是劇毒,只是尋常的程度,絕不會要了人命。若對方下了死手,應該不會只用這種手段,畢竟連尾陰草的傷害程度都高於這個了。”

    趙輕丹咬了下嘴脣:“而且,如果對方真留下什麼物件,那也太不小心了。來殺人之前,不是應該非常仔細地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嗎?”

    慕容霽緩緩開口:“靜觀其變。”

    回宮當日,昭翮帝翻了珞貴妃的牌子。

    先前宮裏進了個才女,頗受昭翮帝的喜歡,他在那新人宮裏宿了好些天,加上其他宮的爭寵,距離上一次昭翮帝來這裏已經快二十多天了。

    珞貴妃當然高興,讓小廚房裏早早地準備好了酒菜,巴巴地等着昭翮帝來用晚膳。

    昭翮帝也是給面子,天色還沒暗下里就來了盛芙宮。

    珞貴妃一面笑一面嗔怪道:“皇上可算來了,臣妾這殿裏可是二十多天沒有您的影子了,臣妾還以爲您不想來了。”

    “呦,這是怪朕呢。”昭翮帝說着四處看了看:“不過也是,許久不來,總感覺你這宮裏頭擺設都不大一樣了。”

    他說完又朝着在一旁佈菜的大宮女叢兒看了一眼,嘖了一聲:“朕瞧着叢兒都不一樣了。”

    “哦?她哪裏變了?”珞貴妃面上沒顯露,心裏卻咯噔一聲,總覺得方纔昭翮帝看叢兒這眼神不對勁。

    她心中暗罵了一句小浪蹄子,眼睛似笑非笑地望過去,嚇得叢兒動作一愣。

    昭翮帝恍若未見,還是盯着叢兒打量:“朕看她瘦了一圈,腰都細了些,你該不是苛待她,讓她沒喫飽飯吧。”

    叢兒心裏七上八下的,這還是頭一回皇上這麼關心自己。

    這入了主子的眼本該是高興的事,可看到了貴妃的眼神,她又惶恐了起來,竟不知該歡喜還是該發愁了。

    珞貴妃暗中掐了下自己,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哪能啊,叢兒可是臣妾最喜愛的宮女,苛待了旁人就罷了,她可是樣樣用的頂好的。”

    昭翮帝不清不楚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等珞貴妃沐浴完被擡上了牀榻,昭翮帝剛跟她親熱一會兒,外頭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通報:“皇上,明月宮方纔來了消息,說是琦妃娘娘身體不適,想請您去瞧瞧呢。”

    昭翮帝面露急切,飛快地翻了個身,已經讓人進來伺候穿衣服了。

    珞貴妃咬着牙不甘心地問:“皇上,琦妃妹妹這是怎麼了,白天還好好地,剛睡下就不舒服了?”

    “她鮮少有事,肯定是極其難受了纔來找朕,朕得去。”昭翮帝不再看她一眼,大步邁了出去。

    牀上的女人憤憤地錘了幾下牀榻,細眉一挑,對外面吩咐:“去,把叢兒給本宮叫過來!”

    琦妃今日睡得早,剛入了夢就感覺到身邊有點異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被窩裏鑽進來一個人。

    她嚇了一跳:“誰!”

    “還能有誰?”昭翮帝將人摟住,把腦袋往她脖頸間蹭了蹭:“愛妃真香。”

    “皇上?這麼晚了,也沒翻我的牌子,怎麼就跑到明月宮了?”

    “怎麼,不歡迎朕?”他嘆了口氣:“朕覺得鬱悶,得看到你才舒服。”

    琦妃往他懷裏湊了湊:“遇上什麼事了?”

    昭翮帝沒提秋獵上遇到的刺客,反而問了她另一樁事:“朕最近想晉你的位,封你做貴妃好不好?”

    “不好。”琦妃想都沒想,一口回絕:“別來找我,很煩人。”

    “你這女人!”昭翮帝不大樂意地瞪着她,不明白旁人做夢都想的好事到了她這裏怎麼就成了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