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子裏常年都放了幾枚棋子,手指輕輕一彈,前頭那兩個開腔的丫頭都覺得後腦一疼。

    “啊,誰打我!”

    周洋詫異地看了山哥一眼,但見他面無表情,手上也不見任何動作,好似與方纔那一幕並無關係。

    可是周洋分明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內力。

    看來王妃這次請來的客人中,不乏高手。

    沈月秋被她們的叫聲一驚,猛地回頭就看到了這二人。

    不是慕容霽就好,她剛剛嚇了一跳,心道以後路上不可能放縱下人亂說了。

    周洋上前一步行禮:“側妃。”

    “周管事事務繁忙,怎麼得空來逛園子了。”

    沈月秋說完看到了他身邊的男人。

    山哥已經易了容,遮住了一張英俊的面孔,此刻看起來相貌平平。

    但他見到自己不行禮,身姿挺拔,隱隱透着傲氣,倒讓沈月秋生疑。

    她語氣有些抱怨:“怎麼家中有外男在?”

    “回側妃,這位是王妃請回來的客人。”

    沈月秋倏地睜大了眼睛,山哥離得近,將她面上的喫驚看的一清二楚。

    “什麼!王妃帶回來的客人,是什麼意思,王妃她,她不是......”

    說到這裏,沈月秋又突然閉了嘴,維持着勉強的鎮定:“王妃的病症可好些了,怎麼會突然請了客人回來?”

    虛僞。山哥在心裏罵了一句。

    “本宮身子已經大好了。”

    沈月秋剛問完,趙輕丹就已經向他們走了過來。

    她睡醒之後詢問客人的消息,下人說周洋陪着人在逛園子,就特意過來找人。

    真的見着了,沈月秋手裏都沁出了一層汗。

    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擠出一個笑的,甚至連跟趙輕丹對視都不敢,只是低頭恭順地說:“原本妾身一直掛懷王妃安康呢,眼見着無事總算放心了。”

    趙輕丹沒有立即開口,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她。

    沈月秋感覺到她沉重地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座大山,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腦子裏一片混亂,怎麼會,怎麼可能!

    一個月的時間遠遠沒有到,她是從山匪窩裏逃出來了?

    那昨夜黎華豈不是......

    “側妃,你看起來很緊張,你很怕本宮嗎?”

    趙輕丹冷不丁地說了這一句,沈月秋霍然擡頭:“當然不是。既然王妃有客人在,妾身不便久留,就不打擾了。”

    她幾乎是帶了人倉皇而逃,周洋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心。

    慕容霽還沒回來,趙輕丹先找他們幾人商量另一件事。

    “既然你們已經金盆洗手,也不用再顧忌什麼僱主道義了。本宮要知道,讓人擄走我的究竟是誰!”

    山哥看了她一眼:“那位側妃,恐怕知情。”

    趙輕丹冷笑:“她的確恨不得我死。”

    小酒安撫她:“放心,我一會兒就出門去找中間人,只是擔心他不肯說實話。”

    她眸光清冷,周身散漫着並不凌人,卻難以忽視的威嚴:“那就用別的辦法,讓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