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洛哭哭啼啼地捂着臉跑了出去,趙輕丹心中那股怒氣卻是一發不可收。

    她沈月秋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被慕容澈早年收養的一個棄女。

    若是老實本分,她絕不會有半分輕怠。

    可沈月秋倒好,一再地給自己下狠手,全然沒有自覺。

    趙輕丹想要她死,不過是刀尖點頭的事情。

    偏偏她不能!

    如果她死了,慕容霽身體裏那情蠱徹底失控,豈不是完蛋了。

    沈月秋怕是也清楚,慕容霽現在還不能出事。

    他就是她最大的保障,她一方面害他,一方面又倚仗他。

    因爲一旦慕容霽出了什麼意外,趙輕丹絕不會放過她!

    這種陰詭的平衡讓趙輕丹鬱悶到極點,她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

    溪洛跑出去的半途卻是撞見了歸家往夕照閣走來的慕容霽。

    慕容霽看到她的臉皺起眉頭:“你怎麼回事?”

    溪洛一見到他就止不住痛哭,一臉無辜地跪在地上訴苦:“請王爺替奴婢做主啊,先前王妃好好地將奴婢叫過來,什麼都不說就讓人給奴婢掌嘴,還出言辱罵側妃,奴婢心裏好苦啊!”

    慕容霽一愣,但沒有立即相信她的話,而是問:“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王妃。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溪洛見慕容霽竟然毫不猶豫地向着趙輕丹講話,更覺憤懣,神態越發悽楚起來。

    “王妃是主子,奴婢豈敢惹她不悅。這幾日奴婢連王妃的面都沒有見到,又怎麼會前來討嫌。當真是冤枉啊!”

    她的哭聲淒厲,嗓子也聽着沙啞,叫他一陣頭疼。

    慕容霽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回去吧。”

    這就讓她回去了?

    溪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慕容霽已經越過她走開了。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地上碎掉還未來得及清理的杯盞,不由蹙起眉頭。

    “你這是怎麼了?方纔我就碰見了溪洛,她說無緣無故地被你狠狠責罰了一頓,可是真的?”

    趙輕丹這會兒鬱氣未散,見到他也沒個好臉色,只覺得她會因沈月秋受的委屈無法宣泄還不是源於這個臭男人!

    她冷哼了一聲,恨不得大吵一架纔好,也不否認,一口就承認了下來。

    “是啊,溪洛是我讓人打的,也的確無甚緣由,就是看她不順眼,看到就討厭。怎麼,王爺這是看她是側妃身邊的貼身丫鬟,替她委屈,想找臣妾討說法來了?”

    慕容霽被她一連串的責難噎住了,竟是好一會兒說不出話,許久才憋了句:“你怎麼像是吃了炮仗似的。”

    她別過頭,面上仍有慍色。

    他只好又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找人麻煩的人,若是溪洛犯了渾事惹了你,不妨告訴本王。我替你再教訓她一頓給你出氣就是了。”

    趙輕丹疑惑地轉頭,心想這人今天怎麼回事,居然願意爲了她找沈月秋的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