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瓷白色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初經人事的痛疼如同利刃劃破身體,連呼喊,都失啞了聲音。

    他捏住她的臉,看着她的表情失去神采,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這淚水讓他分外不滿,幾乎是流出的瞬間就被他用力地抹開。

    再有,再抹開。

    也不知是跟誰較勁。

    “就這麼不情願嗎?”慕容霽冷笑:“換成誰你就不哭了,嗯?那個叫小酒的,還是叫山哥的。誰纔是你的姘頭,或者他們都是。”

    趙輕丹似是被他的話觸動了。

    她狠狠咬着嘴脣,因爲用力將下脣咬出了一片血跡。

    良久,她竟是擠出一個笑:“哈哈哈,慕容霽,你還真是我的好夫君。”

    “本王今晚,本想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是你自己作踐,本王的憐惜,你不配。”

    他咬牙切齒地說。

    到了最後,他面無表情地起身,隨意地擦了擦身體,目光卻落到了牀榻上。

    她的雙腿之下,落了一片血跡。

    慕容霽心裏一動,默然地看着那抹紅色。

    趙輕丹安靜地躺着,她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幾乎察覺不到。

    活了兩世,這卻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沒有紅燭軟語,沒有耳鬢廝磨。

    “不要碰我。”她喃喃低語。

    “在山寨那晚,你沒有被......被人碰過。”

    她猛地轉過臉盯着他,眼底澈冽:“你竟是這麼想我的。”

    “可你,穿過了那件嫁衣。”他的眼中也漸漸浮上了淡淡水霧。

    言語裏,是他控制不住的酸楚。

    “那不是給我的嫁衣!是他們見我沒有乾淨的衣服,特意找出來讓我臨時更換的。”

    趙輕丹說完,忽然感覺到一陣無力。

    疼痛跟疲倦席捲而來,她頹然地閉上了眼睛:“罷了,誤會至此,我沒什麼好解釋的。臣妾別無他求,但請王爺放過我帶回來的那些人,他們從未傷害過我,不該被牽連。”

    “他們擄走了你,你說從未傷害過?”

    “是非在我心,無需他人言。是我執意讓他們跟我走的,所有責難,我也有願意一人承擔。”

    慕容霽嘴脣緊緊抿着,刀削般的俊顏顯得凌厲又冷漠。

    “若我不呢?”

    趙輕丹微微屈起腿,新的疼痛涌了過來。

    她勉力支撐着坐起來,昂首看着他:“你會把他們怎麼樣?”

    他眉眼倨傲,聲音更是寡淡無情:“把他們都殺瞭如何?”

    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情緒了:“放了他們,我任你處置。”

    “趙輕丹。他們是山賊!你瘋了嗎,爲了那些人跟我叫板,任我處置,你要我如何處置。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還跟我談什麼條件。”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緩緩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