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猶豫落在了定山侯府的人眼裏,他們心中越發篤定。

    宸王妃一定是比不得側妃的,否則爲何下人們都看側妃眼色行事。

    管事的神情愈顯懶散,似乎是爲了感謝沈月秋的撐腰,便拿她方纔說的話來懟趙輕丹。

    “王妃,我們家公子可說了,妾室雖然不如正妻的地位聽起來高,可通常都比正妻更受寵愛。紅螺姑娘若是進了侯府,他一定將人放在心肝上疼,我們少夫人都沒有這種待遇呢。同樣的道理小人也奉勸給王妃,何苦總跟側妃作對,宸王殿下若是心裏更看重旁人,回頭還不是您自個兒遭罪。”

    趙輕丹握住了拳頭,剛準備讓這羣不成器的下人趕緊動手。

    門外忽然有人開口,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大膽!”

    她霍然擡起頭,是慕容霽回府了。

    定山侯府的人一看到慕容霽瞬時笑開了花,連忙向他問安:“參見宸王殿下。”

    慕容霽記得他,冷眼掃過聘禮,沉聲問:“你們是定山侯府的人?來做什麼?”

    “我們小公子想要納府上的紅螺姑娘爲妾,特意讓小人前來提親呢。”

    他皺起眉頭,怎麼從未聽說過那個小侯爺跟紅螺有交集,難道是那天做客的時候看上了紅螺?

    慕容霽看了一眼趙輕丹的臉色,只見她垂着眼簾,面色凝重,十分不喜。

    再想到方纔他進門之前聽到的那番話,那叫什麼話,一點規矩都不懂!

    “王妃是什麼意思?”

    趙輕丹一口拒絕:“臣妾不同意,紅螺對小侯爺完全沒有那種心思,王爺如果一定要強人所難的話,臣妾就算去侯府鬧一通,也不會讓親事作數的。”

    慕容霽嘆了口氣:“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要強迫紅螺嫁了,你不同意的話,不答應就是了。”

    沈月秋不甘心地咬了咬嘴脣。

    她上前一步勸道:“王爺有所不知,方纔這位管事說,小侯爺跟紅螺是情投意合呢。妾身那日在侯府無意中看到紅螺快要摔倒的時候是小侯爺扶住了她,據說他們二人私下還見過幾次。”

    “有這種事?”慕容霽覺得奇怪,下意識地看向趙輕丹。

    那管事卻以爲是還有希望,連忙應答:“是啊王爺,昨日紅螺姑娘還託人約我們公子見面了。公子以妾室之禮來求娶,已經是極爲鄭重了,此事若成,定山侯府跟宸王府一定是更加親近交好,與王爺有利無害啊。”

    慕容霽並未回答,趙輕丹卻靜靜地看着沈月秋。

    “紅螺跟小侯爺私會,你有證據嗎?”

    沈月秋一愣:“什麼?”

    “我問你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拿女兒家的名聲來胡謅,你存的什麼心?”

    “王妃,妾身不是故意說什麼,也是聽這位管事說才......”

    “他想要逼娶,自然滿口胡言,可你僅憑外人的一介之詞就認定了這是事實跟着附和。側妃,若是本宮也當衆說你與外男私會,成日夜不歸家卿卿我我,是不是也是事實呢!”

    沈月秋被她說得漲紅了臉,格外委屈地看着慕容霽。

    “王爺,妾身也只是爲了紅螺的未來着想,爲何到了王妃口中就成了惡意中傷了。妾身真的冤枉啊。”

    慕容霽卻不再看她,只是對着定山侯府的人說:“在王府裏,這種事情一向是王妃說了算。她既然不願意,本王只會尊重她的意見。各位請回吧,還請小侯爺另尋良配。”

    “哦對了,你們回去也告知小侯爺一聲,按本朝禮法,無論是皇室還得尋常人家,女子以妻爲尊。小侯爺既爲宗親,也當守禮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