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出了意外,原本定下的太子妃都已經嫁給旁人了。

    因爲他不喜身邊有人,這些年竟是連個侍妾都沒有。

    “爲了一個丫鬟,你竟甘願做到這個地步?”

    慕容霽說完就皺起了眉頭,目光深沉地打量他。

    他知道自己說錯了,慕容潯並不是爲了一個丫鬟。

    而是爲了趙輕丹。

    如果這是其他任何人的丫鬟,他是絕不會插手的。

    “拿這種事情作爲代價,輕丹心中一定會介懷。我勸你三思,我已經讓秦源去查定山侯府之前的案子,但凡是這樣作風不正的門第,總有些見不得光被壓下去的污點,只要揪出來拿到檯面上威脅他們,定山侯大有可能改變主意。”

    慕容潯沉默了數秒,搖了搖頭:“如果查不到呢?就算你查到了,找證據,證人,讓人指認,又需要多久。方纔侯府派人去宸王府了,說明日就要大婚,讓紅螺做好準備。看那架勢,明日就算是搶,都要將人搶了去。”

    慕容霽握緊了手指:“這幫混賬東西!”

    “紅螺生死未卜。她趁人不備撞了柱子,輕丹正在搶救。”

    他不在的時間裏,家裏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慕容霽只覺得雙腿越發地麻痹,自上而下地生出一種無力感。

    是的,再快也來不及了。

    就算紅螺昏迷不醒,都會被人給帶走的。

    “霽兒,沒有別的選擇了。”

    慕容潯說完,就讓人進去通報,不多時,昭翮帝就傳他進去了。

    昭翮帝其實並不想在此刻見他,因爲慕容潯跟老四夫妻一向交好。

    如今他還住在宸王府,必然是來當說客的。

    可他不大容易見到慕容潯,又有些想他,實在狠不下心說不見。

    “你也要來逼朕?”昭翮帝的目光顯然充滿了不贊同。

    “兒臣不敢逼迫父皇,兒臣前來,是想求父皇成/人之美的。”

    昭翮帝面露狐疑:“何意?”

    “王妃的婢女紅螺,在兒臣入住宸王府時多番照料,與兒臣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所以,兒臣想讓她做侍妾,常伴左右。”

    “什麼!”昭翮帝徹底不淡定了。

    “你不是爲了救她才故意糊弄朕吧?”昭翮帝盯着他的臉看,想要從這張平靜的臉上找出玩笑的痕跡。

    可是慕容潯的神態很認真,甚至眉目間說不出的鄭重,哪裏像在胡鬧。

    “若是尋常的丫鬟,兒臣決計不會開這個口。就算平日跟四弟交好,也斷不可能爲了他府上的下人做到這一步,父皇應該是知道的。畢竟兒臣不好女色,母后曾送來服侍的人也都被退了,如今只是煢煢獨身罷了。”

    的確如此,昭翮帝跟皇后還一度十分擔心,怕他會徹底消沉下去。

    尤其是之前林氏退婚嫁給了寧國公的侄子,對慕容潯來說沒有打擊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是那個紅螺嗎,朕就不明白了,她是有多麼國色天香惹得你們一個個地想要。朕讓人換個更美更貼心地給你行嗎?”

    慕容潯很堅決地搖了搖頭,眼底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篤定:“非她不可。”

    他心上漫過無聲的悵惘,輕丹,你的人,我替你護着罷了。

    昭翮帝被他激地一陣頭疼:“你讓朕怎麼跟定山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