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已經開始重新營業,店鋪一樓裏賣胭脂水粉,二樓則賣珠寶首飾。

    如今展出的都是這些天趕製的新貨,每件商品不論大小皆印着商標,十分搶眼。

    因這店鋪的前身是念頤坊,京中女子見突然換了名字,總忍不住好奇進來轉轉。

    哪知道一進門就走不動路了。

    入眼的每一件都十分精緻,比市面上其他店裏賣的東西不知看起來名貴了多少。

    尤其是連小小的胭脂盒都有特別的包裝,無論是送禮物還是自用,都能心情愉悅。

    二樓的珠寶就更不得了了,據說每一套都是獨一無二的。

    有意購置成套珠寶的客人還有一對一的服務,即拿着圖冊選擇自己喜歡的樣式,不滿意可以提出意見當即修改。

    這意味着無論誰買回去,都不可能在旁人身上看到一樣的,大大滿足了貴人們的虛榮心。

    帶來們的山匪們清理打扮一番,再被小酒一訓練,竟都成了人模狗樣的客服,說出去也夠匪夷所思了。

    是以纔開業了幾天,“丹心”的門檻就要被踏破了。

    因是剛營業,趙輕丹近來有空就帶着面紗在店裏轉悠,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見到了大名鼎鼎的鬼剎將軍羅雀。

    羅雀作爲安盛名將,帶領的鐵吾軍可謂是聲名遠揚。

    他十五歲隨父親上戰場,弱冠之年開始親自領兵作戰,如今二十有六,鮮少有敗績。

    鐵吾軍常年駐紮在安盛跟渝北的兩國交界處,最大的對手也是渝北的軍隊。

    自慕容潯的親姐、安盛的長公主殿下和親嫁給渝北的平王之後,兩國的戰事就息掩了許多。

    若是京中旁的高門貴子,在羅雀這個年紀早就當婚娶了。

    偏偏羅雀一心在軍中,對娶妻生子毫無興趣,所以至今還是個黃金單身漢。

    他從邊境回來,路上耽誤了些時間,連家門都來不及回就直接進宮述職。

    昭翮帝自是對他一番勉勵,給了不少賞賜。

    但羅雀想到家中還有母親跟妹妹,他只帶着宮中賞賜回去未免顯得不夠誠意。

    聽屬下說起婦人小姐都愛珠寶首飾,就準備購置兩套帶回去當做禮物。

    機緣巧合之下,羅雀出現在了丹心。

    趙輕丹乍看到來人嚇了一跳,以爲自己看錯了。

    她是見過羅雀的,幾年前打仗最亂的時候,她有一次跟渝北的太子隻身去山裏找硝石礦。

    當時隱藏了身份夜宿在一家客棧裏,用晚膳的時候進來一隊人,太子看到就微微變了臉色。

    他貼在她耳邊壓着聲音說,來人是鐵吾軍將領羅雀。

    那時候羅雀一身玄衣,面色沉峻,古銅色的臉冰得像一尊塑像。

    趙輕丹那會兒年紀小,膽子更小,嚇得手心都是汗。

    害怕她跟太子的身份暴露,當場被人給拿刀掄了。

    可能是當時的印象太過深刻,連轉世之後她都記得。

    不過這會兒羅雀穿了件月牙白的長袍,腰間掛着青翠的佩玉,倒少了戾氣,有幾分書生樣了。

    掌櫃的是小酒,但小酒被幾個女客圍着,還沒注意到這裏。

    趙輕丹坐在隔出來的臺子後面看賬本,礙於身份不便招呼他,就進了後院把山哥給抓了來。

    山哥倒沒推辭,還順手拿了圖冊準備去做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