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慕容賢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怡貴妃跟她的母家梁氏。

    怡貴妃是慕容賢那位二王妃的表姨。

    二王妃的祖母跟怡貴妃的生母梁老夫人是親姐妹,因着這層關係,梁家對禹王府也多有照拂。

    老七可是那位梁老夫人寵在心尖上的外孫。

    若是讓梁氏知道,竟是二王爺多次想要害他們的寶貝孫子,恐怕要氣出一身的毛病吧!

    慕容澈想到這裏就露出一臉的獰笑,隨即讓人去打聽這幾日梁老夫人可有外出的行程。

    這事兒倒不難打聽,他手下的人很快彙報說:“過兩日就是冬至了,梁家總有外出喫團圓飯的習慣,每年冬至晚上都定在隆嶽酒樓的雅房。”

    他沉吟片刻:“去,找幾個人安排一下,到時候做一場戲,定叫他們窩裏鬥!”

    冬至這天的隆嶽酒樓生意十分紅火。

    其實不只是隆嶽酒樓,這一天幾乎是家家有名氣的店鋪都客源豐碩。

    只因冬至對於安盛來說是極爲不尋常的日子。

    安盛的高祖就是在冬至當日建了新朝,舉國歡慶。

    這天也是安盛的國慶之日。

    梁氏子弟多在京城,平日各自忙碌,這天倒是齊齊聚首,一個不落下。

    衆人把梁老夫人圍在圓桌的正主位,讓人上了一桌子的好菜把酒言歡,十分喜慶。

    他們一家人正剛籌交錯喫得開心時,忽然隔壁傳來一陣喧譁吵鬧聲。

    這酒樓味道雖好,隔音卻是極差。

    只用了沾地至頂的木質屏風隔開,雖然鄰桌之間互相看不見,卻能聽到動靜。

    似是有一桌子男人喝醉了酒在大喊大叫,惹得梁氏頻頻皺眉。

    梁家正準備派人去隔壁打個招呼,但猛地聽到了一句:“你們說,咱們王爺爲了陷害五王爺,當真對他的七弟下毒手了?”

    此話一出,梁氏這裏都睜大了眼睛,一下子都沒了聲兒。

    梁老夫人摳了摳桌面,朝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貼着屏風聽牆角。

    只聽一牆之隔的客人繼續道:“呵,咱們王爺有野心,五王爺是鬥不過他的,這不,最近連斯青都被下掉了,五王爺怕是以後沒靠山咯!”

    慕容澈也是有樣學樣,把慕容霽之前哄騙沈月秋的那套說辭直接照搬了過來,原樣地重現給梁氏。

    聽到後面,梁老夫人連連捂住胸口,一室的人還不敢聲張,只能默默地扶着她。

    慕容澈也是陰賊,不僅提到了秋獵一事,還順便把尾陰草也給勾出來說道幾句。

    “之前王爺讓咱們商隊從北疆帶回來的尾陰草是幹嘛用的,我今日偶然聽人提起,說是那玩意兒陰損地很,最好不要輕易觸碰。聽着怪嚇人的。”

    邊上的人對着鏤空的牆壁高聲附和道:“王爺既然特意讓咱們大老遠地帶回京城了,自然是有他的妙用。主子們的心思豈是咱們下人能猜得透的,不過王爺一向聰明,如今又受到宮裏那位貴妃娘娘重視,日後展翅高飛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們說,連斯青的兵權如今被收了,以後那重擔會不會落到王爺手裏?”

    “依我看啊,大有可能呢!”

    聽到這處,梁老夫人氣得握緊了拳頭,一下下地悶聲敲着桌子。

    其餘梁家人也氣得變了臉色,對方雖然沒有說自家王爺是誰,可他們哪能不知。

    分明就是二皇子那頭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