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蘭跟着皺起眉頭,要知道林宛西可是嫁入了連家的。

    既然她是慕容澈的王妃,怎麼都要顧忌連家的臉面。

    她冷哼了一聲:“姐姐這話太可笑了吧,人家連夫人的字清秀大方,端端正正的。到了你嘴裏就成了獻醜,這不是雞蛋裏挑骨頭嗎!”

    趙輕丹不贊成地看了趙安蘭一眼,臉上露出孺子不可教的嫌棄。

    “依妹妹的那點功力,這字的確算是好的了。只是本宮想着,既然是一年一度的花茶宴,又是想給咱們安盛祈福的,怎麼都不能將就,這才忍不住出聲。當然了,本宮只是一片好心,連夫人若是聽不得本宮的建議,那就當本宮沒說過罷了,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林宛西簡直要氣笑了。

    她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讓她怎麼能當做沒發生過?

    林宛西勉強站直了,好讓自己維持着體面。

    “既然王妃開口指教了,宛西自然要自省。只是宛西的纔能有限,這字已經是盡了力的,恐怕再寫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王妃有意,不如您也寫一副,好讓宛西學習一番。”

    趙安蘭噗嗤一笑,眼皮都要翻出來了。

    就趙輕丹那手蚯蚓般軟趴趴的字,也好意思拿到檯面上來。

    以前在府裏,她爹可沒少嫌棄過趙輕丹呢。

    真是爲了裝逼臉皮都不要了。

    她可是樂於見得趙輕丹丟臉的,反正她已經嫁出去了,左右丟的又不是他們趙家的臉面。

    “是啊姐姐,你的嘴巴那麼會說,手上肯定也很能耐吧。要不你給大家夥兒露一手,也好讓我們瞧瞧什麼叫好字。”

    趙輕丹一挑眉毛:“你們確定要本宮來寫?”

    林宛西聽到趙安蘭的話,就知道趙輕丹肯定是拿不出手的。

    否則以趙安蘭的脾氣,怎麼會給趙輕丹機會讓她在外面長臉呢。

    所以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確定了。筆墨已經備好了,宸王妃,請吧。”

    趙輕丹揚了下嘴角,從容地接過筆。

    還不忘回頭看着林宛西:“既如此,那就請連夫人看仔細了,本宮只教一次。你下筆的姿勢很優美,不過筆力不足,折彎之處少了些勁道,所以看起來沒有精神氣。”

    林宛西氣得要死,她低頭看了眼紅紙。

    只一眼就呆滯了。

    因爲離得近,所以她比旁人都先看到清楚。

    趙輕丹用了跟她一樣的行書,可是她出手行雲流水,每一筆都鋒利蒼勁,一點都不像一個閨中女子的字。

    她心裏一抖,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趙輕丹。

    對方一派鎮定,絲毫沒有緊張慌亂。

    但林宛西叫苦不堪,她知道,她輸了。

    等趙輕丹寫完,邊上的人都紛紛過來圍觀。

    本來準備好一通說辭的人都愣住了。

    這這這,這種字是趙輕丹寫的!

    不是說她草包一個不通筆墨嗎,誰能解釋一下這什麼情況啊。

    林宛西的“清麗”的字體在趙輕丹行雲流水的兩行字邊上被秒成渣了好嘛。

    這會兒誰好意思昧着良心說林宛西的更好啊,除非眼瞎了。

    趙輕丹冷眼掃過一圈人的神色,最後滿意地望着張大嘴巴的趙安蘭。

    “妹妹,姐姐這字可還入得了你的眼睛?”

    趙安蘭沉默了。

    她敢說不能嗎?

    她相信只要她說了個不字,趙輕丹下一秒就要讓她來發揮。

    這不是更加打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