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秋這才起身,又哀怨地看了慕容霽一眼。

    可是慕容霽只是低頭喫菜,並不看她,她只好不甘心地離開了。

    等她一走,趙輕丹噗嗤一笑。

    “太搞笑了,你說她非要惺惺作態幹嘛。居然還有人上杆子討罰的,本來她不來,我又不會對她怎麼樣。可她來了,我當然要薅她一點毛。”

    側妃兩個月的例錢不是什麼小數目,慕容霽抿嘴一笑:“罰款也別充公了,回頭讓周洋拿了給你置辦套首飾。”

    趙輕丹就更高興了。

    慕容霽卻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方纔說,王府以後來新人......是何意思?怎麼王妃這麼大度,絲毫都不介意本王納妾嗎?”

    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當初的趙輕丹多狹隘啊,納個沈月秋爲側妃她就鬧了好久。

    趙輕丹當然也記得過去,輕咳了一聲。

    “不,那話我是用來應付沈月秋的。若是王爺以後再要納妾的話,臣妾還是很不高興的。”

    慕容霽這才笑了:“這還差不多。”

    趙輕丹在心裏冷笑,他也好意思說!

    好像沈月秋不是他納的一樣。

    很快,沈月秋就跟慕容澈見了一面。

    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弄堂茶樓裏,慕容澈剛進去,一個香軟的身體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他手上一頓,藉着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沈月秋擡起一張瓷白色的小臉,一雙明眸淚汪汪的,好似藏了萬千委屈。

    慕容澈輕輕一笑,手指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怎麼了,誰讓我的小寶貝受委屈了。”

    “王爺,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宸王府,回到你身邊啊。”

    他垂下眼簾,眼睛裏閃着不明的光澤:“之前可不見你想回來,你不是說,四哥待你很好嗎?”

    “那是之前。宸王現在滿心只有那個趙輕丹,妾身在他眼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我好怕再過不久,宸王府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慕容澈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手:“怕什麼,你不是給我四哥下了情蠱嗎,有那玩意兒在,他最愛的人肯定是你。”

    聽到“情蠱”兩個字,沈月秋忍不住抱怨了起來:“誰知道那個苗族的人有沒有騙我,說好了這個東西能讓男人對女人癡心不改的。但他分明是對那個趙輕丹越來越好了,還經常留宿她的院子裏!按照你之前說的,我勾引他都無濟於事,難道他跟趙輕丹親近的時候,沒有體會到噬心之痛嗎?”

    慕容澈對這種東西也不甚瞭解,可又覺得按照慕容霽的機警,不應當毫無察覺纔是。

    他眯起眼睛:“他該不會知道情蠱的存在了吧?”

    沈月秋提高了聲音否認:“不可能,這種東西如此罕見,就算他找遍了京城的大夫也不會知曉,最多隻會認爲身體不適罷了。”

    他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手指又理了理她的頭髮作安撫狀。

    “好了,怕什麼。以本王對四哥的瞭解,他怎麼樣都不會丟下你的。他那種人外冷內熱,很重舊情。你之前救了他的命,他永遠都會記着,這輩子都得念着你的好。”

    沈月秋心虛地看着他:“旁人不知道真相,你還不知道嗎?若是有一天宸王知道當年救了他的其實是......恐怕恨不得要殺了我。”

    慕容澈眼底漠然,那張跟慕容霽有些相像的臉上一片陰寒,連聲音都聽起來有些駭人。

    “真相早就被母妃給抹殺了。當年到底是誰救了他,四哥他永遠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