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又在他手面上用小拇指勾了勾,這纔不舍地放開了。

    這一幕看得邊上的寧大公子一陣牙疼。

    誰說宸王寵妾滅妻的,這分明是把宸王妃寵上天了。

    等趙輕丹施施然地往女客那邊走時,早就有旁觀的人坐不住了。

    她的位置安排得靠前,正是在趙安蘭身邊。

    剛坐下就聽趙安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嗤笑道:“裝模作樣。”

    趙輕丹權當沒聽見,神清氣爽地喝了口茶,動作優雅清麗。

    配上她周身的裝扮,偏生出幾分英氣來,叫人移不開眼。

    邊上又有人問:“宸王妃沒有帶沈側妃一起來嗎,倒是許久不見她出門了,方纔我們還提起她了。”

    上一次的花茶宴,林宛西跟沈月秋可謂顏面盡失,都不敢出門走動了。

    這一次果然沒瞧見林宛西的面孔,不想還有人特意提起沈月秋?

    趙輕丹失笑:“家裏的那個總歸不大上得了檯面,她不想來就罷了。怎麼,誰還念着她不成。”

    這話說的半點不客氣,但誰都不敢反駁。

    有人朝對面看了看,趙輕丹望過去,看到了一個熟人。

    當初送去定山侯府做側夫人的溪洛,今兒竟也被侯夫人給帶出來了。

    她模樣不差,被珠寶綢緞打扮一番,倒有幾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趙輕丹似笑非笑地望過去,看得溪洛攥緊了手指。

    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非要讓她代替紅螺守寡!

    若不是她自己懂得討得老夫人歡心,簡直不能夠想在侯府過得什麼倒黴日子。

    溪洛盯着趙輕丹,恨不得將她身上戳個洞出來。

    可是趙輕丹的視線就這麼從她身上掠過去了。

    那麼輕蔑,傲慢,高高在上。

    看到她的態度,溪洛心底堵着一口氣。

    她忍不住開口道:“宸王妃在背後這麼說沈側妃不大好吧,誰都知道沈側妃爲人寬厚,待人和氣,您何必趁她不在就詆譭呢。”

    趙輕丹慵懶地往溪洛那邊瞧了眼:“本宮當是誰呢?是你啊。難爲你如今不做沈側妃的奴婢了,還心心念念着她,也不怪你們平日裏姐妹相稱,秉性一致了。”

    邊上立馬有人捂嘴笑了起來,正是那天在花茶宴也去的夫人。

    沈月秋當時可沒少丟臉,一個妾做出那種事情,任哪個正妻都容不下。

    有心巴結趙輕丹的隨即接話道:“看來這位有所不知呢,沈側妃作風不端曾被宸王妃當衆指了出來,放在其他府上趕出家門都是輕的。如今還能在王府裏好好待着,已經是王妃格外開恩了。”

    溪洛壓根沒聽說這一初,一臉迷茫。

    趙輕丹咦了聲:“怎麼你當時不在場嗎?”

    前先說話的夫人附和道:“王妃怎麼忘了,花茶宴上去的大多都是正兒八經的夫人呢。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赴宴的。”

    趙輕丹勾了勾脣角:“是本宮記性差。”

    定山侯夫人狠狠地剜了溪洛一眼,責怪她給侯府丟了臉。

    溪洛不敢再吭聲了,心裏恨意更深。

    誰都沒想到,一直跟趙輕丹不對付的趙安蘭突然開口了。

    “可不就是作風不端嗎,那種人也能做側妃,宸王妃還真是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