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洛心裏一顫,下意識地以爲是自己當時指甲蓋裏的餘毒沒有清理乾淨。

    她抓緊了被單:“爹,這絕對是栽贓,兒媳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是有人故意抹在了我身上。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定山侯嫌惡地推開她:“好了,這些話你去京兆府,自個兒跟宸王殿下說吧。你好歹是從宸王府出來的人,想來他會給你留個情面,不會做得太絕。”

    溪洛嚇得直搖頭:“不,宸王殿下很不喜歡我,如果我到了他手裏,肯定要少層皮。爹,爹您可不能這麼對我。”

    定山侯冷笑:“誰是你爹啊,我兒子都死了,哪來的兒媳婦,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們定山侯府沒有關係了。來人,將這個女人給帶出去,送到京兆府!”

    溪洛就這麼被人推攜着送到了慕容霽那裏。

    看到慕容霽的一瞬,她撲通往地上一跪。

    慕容霽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怎麼了,這麼害怕,心虛嗎?”

    天黑之後,溪洛終於在認罪書上畫押。

    慕容霽讓人把東西收好,看了眼天色,心裏失落落的。

    宮裏已經下鑰了,這會兒沒法進宮去接趙輕丹出來。

    可他,已經等不及了。

    此時的安盛皇宮,卻是一片熱鬧。

    因爲定山侯府的摺子已經送到了宮裏,趙輕丹算是徹底洗清了罪名。

    之前她不敢亂跑,就老老實實地在紫霄殿待着。

    如今既然無事了,太后也不想拘着她,讓她去花園裏轉一轉,省得總在她這裏悶出毛病來。

    趙輕丹一想到明天大概就要回去了,心裏也挺放鬆的。

    便去了御花園賞月。

    旁的院子裏一到冬天自然什麼好看的都沒有,可是御花園裏卻是四季如春。

    即時是冬天裏,也是種滿了應季的花草。

    眼見之處,一片繁盛。

    正巧在御花園裏碰見了疏妃娘娘。

    她看到趙輕丹挑眉一笑:“恭喜宸王妃了,聽說你已經沉冤得雪,洗脫了害人的嫌疑。”

    趙輕丹連忙請安:“多謝娘娘關懷。”

    她想起來紅茉還在冷宮裏住着,總歸不大方便,就小聲開口問:“不知道六殿下前陣子跟那位侯府千金相看是否滿意?可有好的結果了?”

    一聽到這話疏妃就心裏頭不高興了,她拉着趙輕丹抱怨。

    “別提了,老六那日半點沒給人家韋姑娘面子,不過聽聞那位韋姑娘也是個小家子氣的,總是找羅瑩的麻煩。咦,羅瑩是不是跟宸王妃你關係不錯?”

    趙輕丹點頭,頗爲遺憾地幫腔:“說實話,那位韋姑娘配六殿下還是差了些。畢竟六弟爲人直爽,玉樹臨風,在京城未婚的年輕男子裏必然是十分出衆拔尖的。但韋姑娘處處不饒人,還拿着羅姑娘跟六弟先前的婚約計較,就顯得沒什麼肚量。”

    誰都喜歡聽人誇自家兒子。

    疏妃看得出來趙輕丹是真心覺得慕容蘇很不錯,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可不是嘛,本宮也想給老六找個好姑娘啊,原先那位羅姑娘,本宮看着其實很喜歡。但是你知道,總歸是有些不大合適。看來他的婚事,只能再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