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丹微微蹙眉,心裏飛快地回憶着兩國來往最多的貨物種類,試圖揣度李默此舉的用意。

    可她的印象裏,實在不記得李默曾提過關於貿易的事情。

    倒是知道他曾經撥過一支船隊南下,一走就是一年多,銀子都是她從國庫裏扒拉出來的。

    見她心事重重,慕容霽揉了揉趙輕丹的腦袋。

    “好好的,怎麼又皺起眉頭了,這些朝堂的事情,哪裏需要你來操心。”

    聽了慕容霽的話,趙輕丹啞然失笑。

    不由自嘲地搖了搖頭。

    她是操心慣了,下意識地就開始盤算。

    卻忘記了自己如今可是養尊處優的宸王妃,再不是未央宮裏那個勞苦命的皇后了。

    “渝北的人什麼時候來?”

    “約莫也是明日,原本父皇說要親自去接長公主的,還因爲跟公務有衝突特意囑咐你爹將長公主照顧好了。他身爲國君,自是要接見來使,本王隨行。”

    趙輕丹點頭:“可知來的人什麼身份?”

    “一個戶部的官員,一個市舶使,還有幾個皇商。倒不需要太費周章。要不是聽說帶了不少年禮送過來,父皇都懶得親自設宴了。”

    她兀自點了下頭,回頭卻叮囑梅香:“渝北派了使臣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讓紅茉着空......不,她最近要準備親事,不一定有空。那便告訴哪位堂主,讓查查來人的底細,還有那些皇商,之前是做什麼營生的。”

    梅香聽到渝北來使也是一驚,忙出去了。

    翌日一早,慕容霽就進宮忙碌了。

    他本來動作一向輕慢,誰知下人送了洗漱的器具進門時,一陣穿堂風颳過來。

    房門砰咚一聲發出巨響。

    慕容霽責備地朝值守的下人看了一眼,後者嚇得忙跪下請罪。

    “從錦!”趙輕丹原本在做夢,聽到那聲動靜竟是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之前的夢也戛然而止。

    饒是冬日,身後的汗水也浸溼了一大片。

    “怎麼了?”慕容霽扔在洗臉的帕子三兩步邁過來:“下人不小心沒關好門,嚇着你了。”

    趙輕丹尚未完全清醒,懵噔噔的點了下腦袋。

    慕容霽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再睡會兒,看天色明後兩日說不定有大雪。”

    待她老老實實地重新躺好,慕容霽又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方纔你驚喊出一個名字,聽着甚是耳熟。從錦這個名字,你好像以前也說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