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都在落雪,下得極大。

    雪花如同鵝毛般瑟瑟飄落,次日一早,整座宮城都被白雪覆蓋了。

    昨日由於天氣原因,幾位皇子都破例在宮中留宿。

    趙輕丹與慕容霽就宿在了他封王之前所住的宮殿裏。

    她遭了一夜的罪,明明屋子裏地龍跟暖爐烤得火熱,趙輕丹還是冷。

    慕容霽本來身體體質就不錯,情蠱沒有發作的時候,他一貫身強體壯。

    因爲怕她冷,特意將爐子擺在牀邊,烤得他裏衣都出了汗,半夜叫來宮人換了一回。

    幸好第二天是雪停了,趙輕丹纔在晨光裏勉強睡了數個時辰。

    按照慣例,大年初一是不用進宮的。

    所以他們收拾妥當就出宮回府。

    慕容霽心裏惦記着“雪見愁”的事情,想過年陪她回趙家一趟。

    但是總不好讓王府裏空着,兩人就預備先回府用過午膳再過去趙家。

    不曾想,一進門梅香就焦急地走過來。

    看到慕容霽也在,梅香不敢說出詳情,只能牽強地撐住,給兩人見了禮拜了年。

    趙輕丹卻是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對勁,忙說:“本宮想換件衣裳,你陪本宮回夕照閣去。”

    慕容霽則是得去一趟沈月秋那裏,他還有事情要問昨夜守着沈月秋的暗衛。

    等他一走,趙輕丹才問:“怎麼回事,你有話要說?”

    “主上,不好了,紅茉姑娘不見了。”

    趙輕丹眼皮跳了跳:“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對了,她不是今日成親嗎,本宮差點忘記了,但不是讓你送了一箱子禮物去給她添妝,她會跑到哪裏?”

    “屬下正是覺得奇怪呢。”梅香其實半夜收到消息就已經出去找了一圈。

    奈何.紅茉的半個影子都沒瞧見。

    “昨日煙雨樓的一衆姑娘們想要替她提前慶祝,特意沒有營業關了門喝酒,誰知道中途來了個男人,拿了快牌子交給掌櫃的,讓掌櫃的務必請姑娘出來見一面。掌櫃的本來回絕了,那個人卻態度十分傲慢,他無法只好告知了姑娘一聲。誰知姑娘看到了牌子臉色就變了,當時就推脫了衆人跟那男子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趙輕丹心頭一跳。

    不應該啊,以紅茉見多識廣的身份,怎麼都不會因爲一個普通的令牌就跟了去。

    而且她的武功高強,一般的人還真是不能威脅到她的安危。

    “掌櫃的可說,那塊牌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奴婢着急的正是這個,掌櫃的不大記得請了,不過據他回憶,那上面好像有個‘盛’字,卻又不像。奴婢懷疑,那令牌實際是......”

    聽到這裏,趙輕丹臉色也變了。

    盛水堂的令牌。

    正面是個“盛”字的篆體。

    所以纔會一眼看過去,像又不像。

    “難道是龍衛找了紅茉?既然是龍衛,就是跟着那些使臣來的,定是將紅茉帶去了驛館見了某個人。不應該啊,戶部的劉大人跟那位市舶使都不算是陛下近臣,壓根不清楚鳳衛龍衛的底細。縱然是龍衛,對鳳衛的調度也不一定十分清楚。難道那一行人中,真的有身份極其尊貴的。”

    趙輕丹說到這裏,想到了昨日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