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秋突然推開了扶着她的丫鬟,跑到了一棵樹下嘔吐了起來。

    慕容澈臉色微變,在黑夜中並不顯出端倪。

    趙安蘭卻是止不住的嫌棄:“身爲側妃卻醉成這種樣子,真像是一隻喪家之犬啊。”

    慕容澈剛要訓斥這個不長記性的女人,誰知沈月秋自己卻開口了。

    她胡亂地抹了把臉,笑得放肆冰涼。

    “我是喪家之犬,你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藉着趙家的勢力成了王妃,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無腦無顏的蠢貨,成天張牙舞爪,如果沒有趙家幫襯,恐怕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沈月秋對外的時候,從未表現過這種犀利刻薄的一面。

    大多時候,她比誰都能裝。

    可現在藉着酒勁兒,大概是不想裝了,裝不下去了。

    竟是將趙安蘭這種從小被捧着的掌上明珠數落到這個地步。

    如果不是沈月秋本人就太讓人作嘔,趙輕丹幾乎想要拍拍手了。

    這話當然是讓趙安蘭本就強忍的怒氣啪得給撩撥了起來。

    她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恨不得將先前慕容澈發泄在她身上的火氣都奉還給沈月秋。

    誰知還沒等她的巴掌落下來,沈月秋伸手狠狠地扭了一下她的手腕。

    然後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從頭上拔了根簪子。

    尖銳的利器直直地朝着趙安蘭臉上刺下去。

    “啊,啊啊啊!”

    趙安蘭捂着臉,痛苦地看着她。

    雖然她竭力地往後躲,卻怎麼都沒有躲過去。

    那銳利的尖頭到底是在她嬌豔鮮嫩的面龐上劃開了一道。

    趙安蘭有多在意她那張不算十分美但好在清秀的臉,趙輕丹是清楚的。

    沈月秋還真是知道她的痛處,這般對準要害下手。

    簡直是要了趙安蘭的命了。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賤人!”

    趙安蘭喊得歇斯底里,很快就驚動了管事的宮人。

    這樣大的事情,自然第一時間被彙報給了大內總管。

    而後再層層上報,皇后跟太后那裏,統統都驚動了。

    饒是沈月秋那一下子劃得不算深,還是在趙安蘭的臉上弄出了一條長的血口。

    等衆人被帶到棲梧殿的外殿內,她的血已經止住了。

    可傷口看着駭人,趙安蘭的情緒極度崩潰。

    皇后蹙眉看着鬧哄哄的一片:“你們到底在幹嗎?宴會散了都不回去,怎麼竟出了這樣的事情。”

    趙安蘭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母后,求您給兒臣做主啊。這沈月秋是想要兒臣的命,若不是我躲過去,方纔就要被她給刺死了。”

    文瀾公主近來一直沒找到機會跟昭翮帝說話。

    好不容易趁着宴席後跟着說了會兒家常,誰知就聽說趙安蘭出事了。

    她當下緊忙趕到了這裏,看到趙安蘭的臉就激動了起來。

    “誰,是誰做的!”

    趙安蘭看到她先是看到了主心骨,一頭栽到了文瀾公主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