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培養出這樣姑娘的人家,必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也許是什麼鐘鳴鼎食之家,慕容霽不得不對此產生好奇。

    可是趙輕丹卻說:“我的父母兄長在我很小的時候,全部都不幸過世了。我自小就被......地牢裏的那個人他們家收養。那是個很大的家族,但是離京城很遠,你並不知道。我在他們家長大,從小他就把我當做,算是童養媳吧。”

    童養媳三個字刺痛了慕容霽。

    他不甘心地望過來,低聲重複了一遍。

    手指已經不自覺地握緊了。

    爲什麼趙輕丹實際上是別人的夫人,而且還是跟那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

    無論從什麼方面想,他們的感情一定非常的深厚。

    那可是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對方還明確地將她當成妻子的身份去栽培的。

    慕容霽第一次覺得這麼嫉妒一個人。

    他有些崩潰地在書房裏走着,趙輕丹有些不太舒服,低聲咳嗽了幾下。

    慕容霽又覺得心疼,親自替她倒了一杯熱茶。

    趙輕丹忐忑地接過來:“你,你會不會很不高興,或者......害怕我。”

    “我的確不高興,一想到你前世跟其他男人親密無間,叫別人夫君,被別人當成妻子,我就要瘋了。”

    慕容霽摁了摁眉心:“但我又不可能怪你。你本身也是莫名捲入這場困局的受害者,從頭到尾,你也不是故意的。”

    趙輕丹看着他,目光有些悲傷。

    大概是感受到了趙輕丹當下對自己的感情,慕容霽的心情又好受了一些。

    “至於害怕你,那倒是沒有的。從知道你是巫醫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很清楚你的能力絕非常人能比。或許是已經習慣了你一次次地帶給我震撼,我至今早就習慣了。我只是,很不安,很愧疚,很、很嫉妒。”

    慕容霽在她面前蹲下來,拉住她的手。

    “我是對真正的趙輕丹感到內疚。如果早前我沒有發現她是救了我的恩人,我也許都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可是當我發現原來竟然是自己親手殺了她,我心裏就揪成一團,沒有任何的藉口可以原諒自己。”

    趙輕丹看到他這麼難過的模樣,也跟着心疼了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之前她還有些慶幸,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讓慕容霽發現也挺好的。

    這樣他就不永遠都不會發現他曾經對原主的傷害有多深了。

    但是現在她卻不得不親自將這些傷疤重新揭開呈現到慕容霽的面前,逼着他去面對。

    趙輕丹伸手抱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慕容霽無力地抵住她的肩窩,神情蕭瑟,像是個失魂落魄的孩子。

    “她肯定很後悔當初救了我吧。如果當年我因爲那毒藥出了意外,也就不會再之後傷害到她的性命。退一萬步講,她也不用爲了救我,去吸那些蛇毒燒壞了腦子。她本該有的是圓滿快活,長命百歲的人生,是我,是我徹底摧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