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一躲到屏風之後,陳公子就被人給請進來了。

    陳公子看起來有些焦急,謹慎地將門窗都關好之後小聲說:“掌櫃的,素年可否回來找過你?”

    “素年?”掌櫃的可算有點印象了。

    因爲那個素年是新人,剛到他那裏沒多久就被人給買走了。

    當時的買家就是這位公子。

    “怎麼了,公子好好地提起他做什麼。他不是被您用五百兩銀子給帶走了嗎,自然是不可能回到同香閣的。”

    就算人回來,同香閣開門做生意的,也不敢回收啊。

    “你有所不知,那素年本來是被我安置在一處院子裏,不想今天天亮之後下人一看,發現人不見了。我就想着他會不會是找到你這裏來。”

    “那不可能。從我們這裏出去的,自然賣身契也不在同香閣了。他逃出去自是爲了恢復自由身,不會再找到我。公子還是多派些人手在出城的門邊守着,這人多半會逃出城去。”

    易天在屏風後眉頭一蹙。

    素年?

    怎麼會這麼巧,這位公子說他買走的人在昨夜走丟了,跟他們帶走的那個小倌的時間一模一樣。

    又都是從同香閣出來的,天底下豈會有這樣的巧合。

    一定是同一個人!

    “掌櫃的,你且記住了,無論是誰找到你詢問素年的情況,你都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惹禍上身,我家大人絕不會饒了你!”

    掌櫃的心裏苦啊,這一大早的一個兩個都跑來威脅他。

    還都說自己背後的人貴不可言,他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哪裏受得住這樣的脅迫。

    他只好賠笑應下:“公子放心,我們開門做生意也講究道義的,不該說的絕不會亂說。”

    陳公子又丟了一錠銀子下來,再三叮囑讓他管好口舌,才匆匆忙忙地離去再去找人。

    易天從屏風後出來,掌櫃的收好銀子解釋道:“那是之前光顧過小店的一位主顧。”

    “他說的素年是什麼人,這位客人又是什麼身份?”

    “哎呀,素年大概是兩個月前被買走的一個小倌。那是個完全的新人,都沒接過客,剛送到同香閣幾天就被這陳公子相中了。”

    易天斂眉:“不要誆我,說得仔細些。這陳公子怎麼會一下子就將人買走了,他們之前可有接觸過?”

    掌櫃的只好說:“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拿了一幅畫像給我,讓我對照着畫像找一個跟畫中人眉眼相似的。素年剛好就跟畫中人有幾分相像,而且也符合對方提出來的身子乾淨的要求,他看了一眼覺得滿意就交錢帶走了。從此以後我也再沒見過素年。”

    易天將手裏剛畫好的畫遞過去:“你看看,是否跟這個有些像。”

    “正是,正是!公子您找的人不會也是素年吧,這素年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爲什麼這麼多人找他?”

    這掌櫃的心裏懊悔,早知這樣,他當初就該多要些價錢的。

    易天現在是完全確定了他們帶走的人就是素年了。

    而當初這位姓陳的公子拿到同香閣找相似的人的那張畫,必然是岄王殿下的畫像。

    他們好大的膽子!

    果然是爲了讓素年代替殿下跟那位林側妃圓房,好讓林側妃懷上子嗣。

    只要模樣差不多,日後孩子生下來看着像,便不會有人懷疑那不是真正的世子。

    林家簡直是罪無可赦!

    “那個陳公子是什麼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是什麼老主顧,不過是有人介紹了過來的,我之前瞧着還是新面孔呢。”

    這話應該是真的,再多的問這個掌櫃的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