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一路上有人攔着,故意不讓王公公過去。

    所以陳希私下吩咐了軍情部的弟兄,設法掩護他們,到底是帶着人一路馳騁往禹王所在地衝了過去。

    營帳裏,落郡王看着慕容賢在擦拭手裏的彎刀,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禹王,你父皇將那位王公公派過來已經有數日了。他一路緊趕慢趕地急着來宣旨,你卻連面都不肯見,恐怕他早就懷疑了。”

    慕容賢冷笑了一聲:“又不是不見,急什麼。行軍打仗,主將豈能隨時有空。”

    他的心腹已經跟禹王妃已經兒子匯合了,將他的妻子兒子安頓在臨近的鎮上保護周到。

    如此一來,他什麼負擔都沒有了。

    朝廷就算懷疑,也要有個出手的理由。

    如果一時找不到藉口發兵,就大可以在此處多多訓練自己的兵。

    西北天高山闊,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他再也不用回到京城去仰人鼻息了。

    落郡王.剛要跟他再細說同澮族之間的盟約,誰知門衛一陣馬蹄聲想起。

    接下來就是吵鬧的爭執聲,慕容賢跟落郡王對視了一眼,都有不好的預感,兩人隨即出了帳子。

    外頭,王公公立在馬上,手裏緊緊握着繮繩。

    軍中的馬野性,他雖然以前騎過,卻從未跑得這麼快過。

    以至於臉上呈現出一種孱弱的蒼白。

    但是王公公到底是聖上身邊的老人了,再狼狽的時候也儀態得當。

    他揚聲呵斥着攔住自己的人:“咱家知道禹王殿下就在營內,今日,咱家是帶着聖旨前來。如果見不到殿下是不會走的。”

    說着,王公公高舉起手臂,將聖旨攥在手中揚起。

    “凡見聖旨者,如今皇上。爾等還不退下!”

    落郡王諷刺一笑。

    慕容賢不由握了握手指,臉色莫測地走上前去。

    “王公公,許久不見,你的派頭還真不小啊。”

    總算見到了慕容賢,王公公鬆了口氣,隨即展顏笑了起來。

    “殿下,咱家可算是見着您了。倒不是咱家想跟軍爺們發火,實在是遲遲見不到殿下,咱家心裏着急啊。若是殿下知道了京中出了什麼事情,只怕也跟咱家一樣心焦呢。”

    慕容賢豈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就是怡貴妃那個女人病重了嗎!

    他當初對她孝心十足,結果那人倒好,轉眼就跟他斷了母子情分。

    害得他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

    那個時候他就想,怡貴妃早點去死就好了。

    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母妃”,倒不如一個死人來得順眼了。

    可這話慕容賢總是不好說出口的。

    哪怕是他真的成就了大業,只怕憑着外人眼中的“養母之恩”,他都得將那女人奉爲太后。

    慕容賢似詫異地挑了下眉毛:“哦?不知公公是說什麼事情?”

    王公公很快下馬,他抖了抖聖旨,將明黃的布面平順展開:“禹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