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雀看着他:“我想親自去。”

    傅山扶額:“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他打斷傅山的話。

    “即將帶着兩萬人馬前去西北的人是你,就眼下這個關卡,你比我更要保重。並且,我們跟渝北暫時不太可能開戰,既然沒有打起來,我就沒有立即帶兵作戰的重則在身,讓我去吧。”

    如果現在是兩軍對峙的局面,羅雀是絕不會這麼衝動的。

    但是如今並沒有到那一步,他對上的也不是渝北那位帝王而是一個執王,應該不會出事。

    畢竟憑他的本事,區區一個王府,想進去還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

    傅山知道羅雀的脾氣,他一旦確定下來,怎麼都拉不回來。

    尤其是傳言所說的女人實在形容的跟紅茉一般無二,而且遠在邊境,這些人壓根不應該見過紅茉。

    既然沒見過還能形容的這般像,若真的是紅茉本人,只怕羅雀要瘋了。

    但是傅山不敢輕易冒險,只好說:“我原先在京城的時候,跟小酒學了一點簡單的易容術。我的技術比不過他,但是能稍許改變你的容貌,比如將你變老十來歲,這樣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別人也認不出你是羅雀。”

    羅雀點頭:“好,你幫我改變一下容貌,再挑一兩個身手好的跟我一起去,但是人不能多,否則會打草驚蛇。”

    他們畢竟只是想看看到底那女人是誰。

    傅山應允,找了兩個輕功最了得的人跟着,重點替羅雀易了容。

    等他弄完之後再看羅雀,乍看過來,他就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青壯年男人。

    笑起來的時候有皺紋,臉色也比羅雀原本要暗沉黝黑。

    羅雀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易容術,難免暗暗稱奇。

    “所以當初就是小酒利用這個辦法將你從大牢里弄出去的?還真是感謝他了,否則當時連斯青的事情我們壓根沒法追查到,淞嘉嶺一戰出了那樣大的意外,朝廷多半要追責,若不是小酒他們,你只怕已經沒命了。”

    傅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傅山,此去只是打探,理應沒什麼難處,我們以前也不是沒有暗探過王府跟他們的地方官府。但萬一,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設法穩住軍心。”

    羅雀說得鄭重,傅山嘆了口氣,又開不了口再勸他不去,只好應下。

    是夜,月色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在身後,所以地面並無月華。

    三道人影飛身到的執王府牆頭,幾人在高樹中觀望了好一會兒,確定院子裏與尋常無異,纔敢動手。

    他們動作凌厲地翻身下去,猶如黑暗中絲滑的布條落地,悄無聲息。

    這是執王府的內院,按照慣常猜測,新進的美人肯定被執王留在房內寵幸。

    一想到那個女人有不小的可能會是紅茉,羅雀就覺得全身有一股火氣在灼燒。

    他幾乎不敢去想萬一真的是她怎麼辦,只怕他得將這王府給血洗了。

    三人輕巧地隱身在陰影處,避開了巡邏的侍衛之後,羅雀吩咐跟着他的其中一人在此盯梢。

    然後帶着另一人從不同的方向分別查看。

    這院子里美人衆多,所以羅雀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哪個房間裏。

    幸好他耳力超羣,憑着聽到的內容辨別出有男人在的房間。

    東邊第四間。

    他四處看了看,飛身來到窗邊。

    裏面似乎傳來了男女劇烈的聲音,在混合的聲響中,那女子好像反抗地十分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