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眼眸染霜,寒意乍現。

    “打蛇打七寸,她敢威脅本王,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周洋一聽慕容霽這麼說,就知道他肯定有了主意,便不再多嘴。

    從夕照閣一出來,周洋就吩咐人將沈月秋殿裏服侍的人都撤了走了,只留下一個浣紗。

    浣紗看到下人們都離開了,立馬不滿起來:“周管事,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雖然王爺不喜側妃,可是側妃好歹也是王府的主子,豈是你們能隨便輕賤的。”

    周洋態度冷淡下來,不太耐煩地說:“浣紗姑娘,留你在沈姑娘身邊,已經是殿下格外開恩了。殿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沈姑娘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應該很清楚,但凡有點底線,都不該再厚着臉皮要這要那了。”

    沈月秋冷冷地望過去:“沈姑娘?”

    周洋瞥了她一眼:“殿下說過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宸王府再沒有沈側妃了。既然您不是側妃了,也更不是我們王府的貴客,日後就跟尋常下人沒什麼兩樣。不過你放心,哪怕是對府裏的下人,喫的穿的我們缺不着,只請沈姑娘以後別要求太多,別讓在下爲難就是了。”

    沈月秋氣得夠嗆。

    她雖然出身是個孤女,可自從當年被慕容澈撿回皇宮之後,就再沒有喫過苦頭。

    現在周洋居然這麼苛待她,就不怕她做點什麼讓慕容霽好看嗎!

    周洋卻是連在這裏一秒鐘都不願意多待,交代完了就走了。

    果然,院子裏就剩下了看守沈月秋的人,其他伺候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臨晚的時候,廚房的粗使下人端了個鐵盆過來,裏面是混在一起的菜跟飯。

    浣紗氣得破口大罵:“該死的東西,你們怎麼敢給側妃喫這種玩意兒!”

    那下人輕蔑地呸了一聲:“什麼側妃啊,王爺都說了,府裏只有我們王妃一個女主人,其他人啊跟阿貓阿狗沒區別。”

    “放肆,側妃是在皇室下了玉牒的人,豈是說廢就廢的。”

    下人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姑娘這麼不服氣,不如去找王爺說道。不然就對不住了,我們做奴才的慣會看主子眼色,主子既然不喜歡沈姑娘,我們也沒必要高攀不是。”

    等他一走,浣紗紅着眼睛看着鐵盆。

    “側妃,現在可怎麼辦啊。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如此苛待您,實在是可惡!”

    沈月秋嫌惡地看了一眼晚飯,將這碗東西往地上一摔:“我不吃了!大不了就餓死了,我就不信,等我餓得不行了,慕容霽會讓我嚥氣。他的命現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裏,他是腦子壞掉了纔敢這麼對我!”

    浣紗一聽這話也有了底氣。

    是啊,之前哪裏能想到情蠱的威力這麼大。

    宸王現在再生氣也無濟於事,萬一真的讓沈月秋餓出問題了,他自己也會遭到反噬。

    只怕那個時候,就是他跟趙輕丹一起來求着她用飯了。

    “沈月秋不肯喫飯?”

    聽到周洋的彙報,慕容霽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