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吧,我看到外面有井水,衝個冷水澡就行。”

    “已經淋了雨,哪裏還能再洗冷水澡。”

    羅瑩拉住他,不讓他出去。

    “我們一人一半,將泥垢擦乾淨,換件衣服就行。”

    可惜包袱也淋溼了,裏面的衣裳都潮了大半。

    慕容蘇摸了摸溼漉漉的布料嘆氣,走出去跟老嫗借了件乾淨衣裳給羅瑩臨時穿着。

    至於他自己,因爲這戶人家只有娘倆兒,沒有男人,所以他借不到合適的。

    “你要是不介意,我光着上身,行嗎?”

    其實他褲子也溼了,羅瑩四處看了看,扯下桌布遞給他:“將褲子脫了吧,用這個裹一裹。”

    慕容蘇尷尬地接過來,羅瑩耳尖通紅,避開了他的目光。

    這裏連多餘的席子都沒有,地鋪都不好打。

    兩人只得擠在一起,還只能共用唯一的被褥。

    羅瑩從未跟男子同牀共枕過,只覺得格外害臊。

    尤其是,慕容蘇不着寸縷的上身散發出體熱,牀榻又小,他們緊緊貼着。

    他們的皮膚之間,不過隔了一層輕薄的布料。

    爲了讓她睡得舒服,慕容蘇還是側身睡的。

    這個姿勢,就好像是將羅瑩整個給摟緊在懷裏一般。

    剛開始兩個人都睡不着。

    雖然各自都在暗示着,這不過是眼下的處境問題纔不得以面對的情況,但還是過於曖.昧了些。

    加上慕容蘇本來就對羅瑩表達過心意,如何能心無旁騖。

    他只能極力剋制着,身體別再有什麼其他反應纔好,不然真的不好收場了。

    幸好他們都累壞了,前面的心慌一過,沉重的疲倦感就席捲而來。

    不知不覺的,兩人依偎着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亮了。

    老嫗得了金葉子,又見這兩個人清洗過後清秀的五官,心道他們肯定出身不錯。

    當下她的態度就熱絡了起來。

    “二位要去集市嗎,離這裏不遠的。我家兒媳婦一會兒要趕牛車去賣糖葫蘆,正好能讓她捎你們一程。”

    羅瑩面色一喜:“這真是太好了。”

    她的腿上已經有些化膿了,可惜昨夜只能擦乾淨血跡,勉強裹起來。

    他們的衣服也幹了,便分別換上乾淨的衣裳,跟着老嫗家兒媳一同去了集市。

    一路上,慕容蘇都在關心羅瑩的腿:“一會兒先去買點兒藥,就怕這麼長的傷口會留疤。”

    她有點自暴自棄:“命都差點沒了,留疤算什麼。”

    “你放心,四嫂肯定有辦法的,上一次趙安蘭的臉上出事,她就替趙安蘭將疤痕基本都除掉了,等回去我就求她替你看看。”

    趕車的女人羨慕地看着他們:“你們小夫妻感情真好啊。不像我跟我男人,許久才能見一面。”

    羅瑩臉色一紅,結結巴巴地問:“大姐,您丈夫常年不在家嗎?”

    “是啊,他在永平城裏讀書呢,嘿嘿,要是哪天中舉了就好咯。”

    上一屆科考剛過,看來她的丈夫落榜了。

    “小公子,男人啊最怕新鮮勁兒一過就冷淡下來,我剛嫁給夫君的時候,他每個月都要回來,現在卻是半年都不見人影。可見是生了厭,你可別像我那男人,要一直得對小娘子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