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眼睛一亮:“外公,所以這信件的消息是林清殊透露的?”

    “正是。”

    “可是不對啊!”慕容澈想到慕容燕的樣子,還是覺得不可信。

    “黎王也許只是寫信來關心一下立儲的情況,未必是盯上了儲君的位置。否則他在京城那麼久了,慕容潯的太子之位被廢以後東宮就空着,他怎麼會沒有半點動作。”

    若真有此意,再隱瞞都必然會讓人察覺的。

    比如慕容賢那個混蛋,表面上翩翩君子的樣子,背地裏陰損不斷,道貌岸然。

    現在果然沉不住氣造反了。

    寧國公聞言不由冷笑一下:“澈兒,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希望得到更多?”

    慕容澈愣了數秒:“什麼意思?”

    “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慕容燕的確沒有表現出半分對儲君之位的覬覦之心。但那個時候,他身後一無所有,就算真的動了念頭,也不會讓旁人知道。他的母妃麗妃不過是個山野女子,外祖家無權無勢,比禹王的岳丈富可敵國的財富來說,可是差遠了。”

    寧國公話鋒一轉:“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東南水軍十萬人馬在他的手裏,他便成了手中兵權最盛的皇子。何況他是長子,在沒有嫡子繼位的情況下本就名正言順,他憑什麼不能爭一爭?”

    慕容澈咬了咬嘴脣,一下子明白了寧國公的意思。

    確實如此,越是身在高位的人,越是不容易滿足。

    從前的慕容燕清心寡慾,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知道自己得不到。

    可現在他有足夠的勢力爲自己籌謀,一旦盯緊了目標,只怕勢必要拿下了。

    想到這裏,慕容澈更加慌了。

    “外公,照您的意思,孫兒最該防着的人不該是老四,而是黎王咯?他現在手裏還有兵,又奉了父皇之命前去鎮壓叛軍。只要他打了勝仗,就成了軍功顯赫的皇長子,到時候儲君之位非他莫屬了!”

    寧國公跟連斯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慕容澈一頭霧水:“外公,您跟舅舅這是何意?”

    “澈兒,你說如果黎王在外行軍打仗的時候,卻聽說京城的太子已立,但那個人卻不是他,而是毫無軍功的慕容霽,黎王會不會震怒?”

    聽寧國公這麼說,慕容澈心頭一動:“您的意思是,設法讓黎王也站到父皇的對立面?可這樣一來,大哥跟二哥接連造反,朝廷豈不是岌岌可危。”

    連斯青在這個時候忽然生出了被壓制已久的狂傲之氣。

    “憑他慕容燕,也想號令整個東南水軍陪着他造反?澈兒,你未免太過瞧得起你那位資質平庸的兄長,也未免太看不起你舅舅我在江南這三年的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