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麗妃是宮裏的老人了,也是跟在昭翮帝身邊時間最久的妃子。

    加上她的性格一向穩重矜持,真的不像是幹出跟黎王狼狽爲奸一事的人。

    趙輕丹並不瞭解事情的始末,只是看到現狀唏噓不已。

    饒是現在在各個宮門嚴密盤查,想來也是無濟於事了。

    畢竟當下距離起火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麗妃是在一出事的時候就走的,早就沒影了。

    昭翮帝狠狠將桌上的摺子往地上一摔:“麗妃既然能放過消無聲息地溜出去,可見她是預謀已久了。現在你們還覺得慕容燕是無辜的嗎!依朕看來,壓根不用再派人去打聽了,這個畜生,枉費朕對他給予厚望,將那麼重要的兵權交給他,他竟然敢這麼忤逆朕!”

    說完,昭翮帝又揉了揉眉心。

    袁皇后連忙上前去扶着他:“您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太后那裏,還是先瞞着。聽聞他老人家近來身子都不太利爽,別再氣出問題了。”

    皇后立即應下。

    昭翮帝過了許久才平復了心情。

    他看着慕容霽:“霽兒,依你之見,如今這種局面,應該如何應對?”

    慕容霽抿了抿嘴脣。

    安盛的三大兵力,一下子少了兩塊。

    如今僅剩下羅雀手裏的鐵吾軍安然無恙。

    可是鐵吾軍壓根不能隨意調動,別說先前西北出亂子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輕易讓邊境有異。

    現在東南水軍跟着造反,一旦羅雀帶兵攻打,任他再神勇,也抵擋不住兩支相當的軍隊。

    “父皇,既然東南水軍的副將連夜進京來告密,可見他們軍中內部的矛盾很大。陳貴一口咬定原先的副將們不會背叛朝廷,哪怕他說的不是全部,至少能代表一部分將士的態度。既如此,兒臣以爲,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東南水軍收復到朝廷手中。”

    昭翮帝點了點頭。

    這當然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只是,如果按照陳貴所言,能夠勝任此舉的人選,非連斯青不可了。

    慕容霽跟趙輕丹當然也是想到了這一茬,分別沉默了下來。

    選擇連斯青,並不是因爲朝廷再無其他武將。

    而是因爲他在東南水軍那三年的意義非凡。

    陳貴也好,其他副將和大部分的士兵也好,對他們來說,連斯青的存在永遠都是不一樣的。

    是連斯青將東南水軍帶出瞭如今的名望,訓練他們成爲一隻出衆的隊伍。

    就這一點看,連斯青的貢獻是不俗的。

    但一旦昭翮帝做出了這個選擇,先前他們爲了打壓連家做付諸的所有努力,全部都會功虧一簣。

    甚至那些努力會反過來變成一個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他們自己的臉上。

    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昭翮帝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讓朕好好地想一想。”

    京城東南隅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裏,身着太監衣服的麗妃被人默不作聲地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