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聽到連斯青把自稱都改掉了,心裏便清楚,他是同意了。

    他壓抑住心中的不甘,點了點頭:“朕自然不會讓你送死的。只是如今,東南水軍那裏也出了些亂子。黎王他,似乎意圖造反。雖然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出來,但是他竟然安排人將麗妃從宮中給轉移走了。如此一來,朕連個牽絆住黎王的人都沒有了。”

    連斯青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

    可是當下卻做出一副大喫一驚的樣子:“什麼!黎王居然也想謀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黎王他瘋了嗎?您對他那麼器重,他竟然......”

    昭翮帝面色疲憊。

    這些天,接連的壞消息讓他心力交瘁。

    據說西北還出了事,禹王手下的澮族擅長弓術,三番兩次地挑釁沛臨城的兵旗。

    鐵吾軍的旗幟都被射下來好幾次了。

    不能再等了,一個規模不算大的城池也是因爲鐵吾軍在那裏才勉強撐住。

    時間一長,一旦沛臨失手,接下來的五郡都要遭殃。

    昭翮帝咬了咬牙,看向連斯青:“不錯,那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朕已經對他心灰意冷了!既然他鐵了心要跟朕做對,朕也絕不能遂了他的意。連卿,東南水軍是在你手裏發展壯大起來的,整個軍隊上下對你都心服口服。所以,你纔是帶領東南水軍的最佳人選。黎王現在看似手握重兵,可根據你的副將陳貴所言,幾位老將並未服他,只是表面上的歸順。因此,只要你前往軍中,一定能將東南水軍奪回來。”

    連斯青露出爲難的神情:“可是,黎王手裏有東南水軍的虎符。可臣這裏什麼都沒有,唯恐不能服衆。”

    昭翮帝從手邊的櫃子裏拿出一道聖旨,遞到他手裏。

    這道聖旨是夜裏昭翮帝沒有閉眼親自擬出來的。

    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因前東南水軍主帥連斯青身體康復,經過聖意慎重考慮,決定讓連斯青重新擔任主帥一職。

    因黎王慕容燕行事乖張,目無君上,即日起他持有的虎符作廢,以聖旨爲準。

    昭翮帝還吩咐,讓連斯青收復兵權之後將黎王一家給押送回京,等候發落。”

    連斯青求得就是這道聖旨。

    說實話,按照慣例,在軍中虎符的價值一定是大於聖旨的。

    如果是尋常人帶着這麼一道不清不楚的聖旨去軍中奪.權,多半是自討沒趣。

    說不準直接被對方一刀給砍了。

    但連斯青不同。

    昭翮帝說的沒錯,東南水軍上下絕不會對連斯青不敬。

    一個任職幾個月的新主帥,不過是被衆人哄騙着的蠢貨!

    若是讓他在軍中待個一兩年,可能還能收買些人心。

    區區數月,也敢挑釁他在東南水軍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