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假惺惺地走進靈堂,對一邊的慕容霽說:“王兄故去,本宮甚是難過。父皇不便出席,便由本宮代替父皇前來悼念。哎,想一想王兄真的是令人惋惜啊,原本有大好前程,非要想不開走到歪道上,落到如今這個淒涼的下場。”

    趙輕丹冷冷地瞪着他。

    慕容澈似有所感地擡起頭:“怎麼,四嫂這麼看着本宮做什麼?”

    “太子殿下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吧,你帶來的外人太多了,一來是佔地方,二來會嚇到孩子。”

    兩個孩子聽到這話,都往後退了退。

    “四嬸,我們害怕。”

    慕容澈被她的不客氣噎了一下,冷哼一聲。

    “宸王妃既然這麼喜歡喧賓奪主,替黎王府做主不歡迎本宮,本宮走就是了。”

    “太子殿下說錯了,倒不是我想喧賓奪主,實在是黎王府的主人無法現身,否則也輪不到我來操心的。只是他們若真的現身了招待你,只怕太子殿下也喫不消吧。”

    “你!”

    慕容澈平白惹了個沒臉,惡聲惡氣地轉向慕容霽:“四哥,你家王妃這張嘴,還真是厲害啊。”

    “本王的王妃,可不止嘴巴厲害,她哪裏都挺厲害的。”

    慕容澈被他的態度氣得夠嗆,到底沒有久留就走了。

    趙輕丹看了眼逝者的牌位:“不知多久,壞人才能得到報應。”

    “會的。”慕容霽握住她的手:“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翌日就是出殯的日子了。

    慕容天和慕容嵐作爲黎王的孩子,兩人一同按照舊俗將一個瓦盆摔碎了。

    之後兩個孩子站在爲首的位置,抱着父母的牌位,一路走在前面。

    後面跟着慕容霽夫妻,慕容潯和慕容蘇等人,更有吹着嗩吶的樂師一路跟隨。

    下人在沿途一路拋灑紙錢,所到之處,淒涼一片。

    同一時刻,連家的那一處安置麗妃的私/密院子裏,麗妃對外面的一切還一無所知。

    她最近心情差得很,每天被關在這裏,哪裏都出不去。

    伺候自己的下人態度越發怠慢,問什麼情況都說不知道。

    搞得她心裏焦慮不安,偏偏又不敢隨意出門。

    萬一碰到宮裏的人,被認出來,豈不是給黎王添麻煩。

    身邊的丫鬟送來千篇一律的早膳,麗妃不耐煩地掃了一眼。

    她沒動筷子,而是問道:“上一次本宮的那根簪子突然不見了,讓你們在院子裏好好找一下,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影子。本宮早就說過了,那根簪子很重要的,是本宮跟皇上的定情信物。如果徹底不見了,小心本宮拿你們是問!”

    卻不知道爲什麼,這丫鬟嗤笑了一聲。

    “麗妃娘娘,您還惦記着跟皇上的定情信物做什麼?黎王都造反了,您既然選擇了站在黎王這一邊,自然是站在了朝廷的對立面。您在這裏對皇上念念不忘,難道皇上就能惦記着您的好了?只怕他現在對你們母子恨之入骨了纔對吧。”

    “你......大膽,區區賤婢,怎麼敢這麼跟本宮說話,就不怕本宮之後告訴黎王,讓他治你的罪嗎!”

    這丫鬟卻像是聽了個笑話,態度越發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