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翮帝惱羞成怒:“慕容潯,你不該對輕丹有超出界限的關心,她雖然對你有恩,也只是你曾經的弟妹而已。爲了她跟朕鬧成這個樣子,你覺得合適嗎?”

    慕容潯看着他,不知爲何,心裏涌動出一股衝動。

    他咬了咬嘴脣,忽然開口道:“父皇說的沒錯,兒臣對輕丹的確有超出常人的關注。不爲其他,只因那個女人,也是兒臣心愛之人。”

    從前袁皇后多次問他,慕容潯三緘其口,不肯多言。

    因爲那個時候的趙輕丹能夠在慕容霽身邊,如她所願的那樣,慕容潯纔不想打擾她,給她造成任何的困擾。

    可是現在,她終究沒有守住那一份安寧。

    慕容潯在這個瞬間覺得,自己藏在心裏的祕密是這樣的苦澀,壓抑。

    哪怕昭翮帝知道了定會盛怒,他都忍不住說了出來。

    昭翮帝聽到這話,果然睜大了眼睛,指着他的手指都在發抖。

    “你,你剛剛說什麼!”

    “父皇沒有聽錯,趙輕丹,乃兒臣心之所愛,兒臣對她,在很久之前就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原本以爲,將這個祕密封鎖住纔是對她最好的,可誰想到,竟要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其他人搶走。如果是老四,兒臣自知相識晚了一步,甘願退讓,可渝北的那人,他憑什麼搶走兒臣的心上人!”

    昭翮帝焦躁地在殿內來回走,想訓斥他,但面對這個兒子,始終狠不下心去責罵。

    “你糊塗啊你!怪不得朕說你對旁人從未有這麼關切的時候,可碰上跟她相關的事情,就總是亂了分寸!到頭來,你竟是喜歡她。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麼偏偏都喜歡上同一個人了,趙輕丹就那麼好嗎,值得你們這般傾慕?”

    慕容潯垂下眼簾:“兒臣最晦暗的日子,是她闖了進來,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所有暗無天日的角落。從某種程度上,她勝似兒臣的信仰和希望,如果失去她,兒臣不敢肯定,未來還能不能有勇氣再去面對這一切。若不是她,我現在連手都動不了,如果她走了,兒臣想必也不能徹底康復了。”

    昭翮帝的視線落到了慕容潯的腿上,目光復雜起來。

    “你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趙輕丹既然幫你治療,爲什麼不一下子治好了,總是階段性的,難道她走了,其他太醫就不能用什麼辦法來幫助恢復嗎?”

    “除了她,旁人都做不到。”

    “這是爲什麼?”

    慕容潯不能將趙輕丹是巫醫的實情和盤托出,只能避而不答。

    昭翮帝卻只當他是想逼自己留下趙輕丹,不滿道:“那就讓她在宮裏的時候幫你治。你最近不要回王府了,也跟着住在皇宮內,朕就不信,這數月之內還好不了。”

    慕容潯自不再是太子之後,本不情願住在宮裏。

    可是念及趙輕丹一人在宮內,說不定會胡思亂想,他又很不放心。

    “既如此,兒臣願意暫住宮中。”

    昭翮帝一聽,反而覺得他這態度很反常。

    “該不會朕這個提議,正中你下懷吧?讓你們同住宮內,倒是方便你跟她常見面了。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她就算不是宸王妃了,還是未來的渝北皇后,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說到這裏,昭翮帝讓劉公公進來,將手裏的一道明黃聖旨遞過去:“去芳年殿宣旨。這是冊封公主的聖旨。”

    那便是冊封趙輕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