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越詫異的目光中,慕容霽淡淡開口。

    “本王今日無意中發現,自己身上刻下了這兩個字。它們看起來似乎是一個人的名字,可是,本王卻對此毫無印象。你身爲本王近衛,也不知情嗎?”

    東越聽了這話後背都快沁出冷汗了。

    他僵硬地否決道:“屬下,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你可知,除了王妃之外,本王身邊還有過其他親近之人嗎?”

    慕容霽心中默唸這個名字,懷疑這是個女人的名字,便添了一句:“尤其是某個女人。”

    “沒有,絕對沒有!”東越扯着嗓子喊,聲音堪比銅鑼響亮。

    慕容霽瞪了他一眼:“沒有就沒有,你這麼大動靜幹嘛,嚇本王一跳。”

    “屬下是爲了強調您潔身自好,從來不亂搞男女關係。”

    慕容霽無語地看着他:“行吧,謝謝你誇獎了。”

    “王爺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屬下就先退下了。”

    東越迫不及待地想離開,片刻都不願多留。

    救命呀,千萬不要再問他跟趙輕丹有關的事情了。

    他是個不會說謊的老實人,光是說一句謊話就虛汗不止,面紅耳赤了。

    如果再被問下去,不多時就會露餡的。

    慕容霽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鬱悶地躺在牀上,睡着睡着卻覺得不習慣。

    他不悅地翻身坐起,又叫進來門外的宮人:“這牀板怎麼這般硬,一點兒都不舒服。”

    宮人一拍腦袋,暗叫不好。

    因爲慕容霽之前大多是在前王妃的夕照閣過夜,所以他早就習慣了夕照閣的牀鋪。

    趙輕丹的牀板上墊了好幾層被褥,躺上去綿軟舒適,跟這裏的觸感是全然不同的。

    眼下這麼晚了,還真不方便找出幾牀多餘的被褥來鋪在下面。

    宮人爲難地說:“您之前多是宿在夕照閣,奴才一時沒準備好,不然請您今天夜裏湊合一晚,明兒一早奴才就收拾好!”

    “夕照閣?”

    慕容霽想起來了,他一睜眼的時候,就是在夕照閣的寢室裏。

    還真不是在他自己的院子裏,看來他一直都睡在那裏?

    哪怕只有一晚,慕容霽都不想湊合。

    他披上外袍起身:“掌燈,去夕照閣。”

    梅香跟阿楚剛哄完兩個孩子睡下,他們二人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趙輕丹不在,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好像沒了靈魂。

    總感覺,這裏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夕照閣了。

    一個原本最熱鬧的地方,偏只有孩子們住着,過去的歡聲笑語也跟着散去了。

    阿楚哭喪着臉:“沒有咱們伺候,也不知道王妃睡得習不習慣。宮裏的宮女未必知道她的喜好,王妃會不會失眠啊。”

    梅香拍拍她的腦袋:“王妃會不會失眠我不知道,但你看上去是今夜無眠了。”

    “還說我呢,難道你捨得她嗎?我做了那麼久的下人,頭一回見到咱們王妃那般沒有主子架子的人,最開始跟着她,我就想着以後要服侍她一輩子,誰知道天不遂人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