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實在是一件無禮,又不能夠的事情。

    慕容霽只好告訴自己,他一定是因爲救了人之後聽到趙娉婷的鬼話,纔會胡思亂想。

    哪怕在當時,他意識到落水之人是趙輕丹,且她的生命垂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忘了。

    難以形容的刺痛,掙扎,焦灼反覆貫穿他的身體。

    慕容霽茫然地倒在椅子上,聰慧如他,也遇到了平生的一大難題。

    他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對慕容丹有那種難以自控的關注。

    偏偏他的後院還有一位王妃,甚至從前他還有過其他的下落不明的女人。

    難道他骨子裏就是這樣輕浮淺薄的人嗎?

    慕容霽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將自己在“丹心”根據紅螺描述畫的那幅畫取出來。

    想了想,他打算將這張畫給燒掉,免得引出什麼誤會。

    只是在宣旨靠近燭臺之際,他又想到了什麼,命人將周洋給找來。

    “周洋,你見過宮中那位新晉的若蘭公主嗎?”

    周洋連忙搖頭:“沒有,屬下從未有機會見到公主!”

    慕容霽咦了一聲:“可是看天天跟嵐嵐跟若蘭公主極爲親近,太后說,是因爲若蘭公主在本王去渝北的時候來過宸王府。這你居然不知道?”

    周洋一噎,生硬地解釋:“額......屬下當時可能都不在府上。”

    慕容霽沒再問什麼,將手裏的畫遞給周洋:“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周洋看着畫紙上跟趙輕丹十分相似的臉,簡直要哭了。

    他敢說自己認識嗎!

    前一秒他剛說自己沒見過若蘭公主,這會兒自然不能說這位正是若蘭公主。

    更不能說她是“輕丹”姑娘,否則豈不是告訴慕容霽,這兩人長得一樣了嗎。

    周洋再次搖頭:“屬下不認識。不知這位是?”

    “不認識就算了。”慕容霽一把將紙扯了出來,又忍不住問:“她跟‘輕丹’長得像不像?”

    “不像!您從哪裏找來的不靠譜的畫師做作之圖?”

    周洋擔心是慕容霽自己通過一些途徑問出來的,以防他知道真相,他只能一個勁兒地抹黑畫師。

    “哎呀,這作畫之人大概就是騙您的錢!一點都不像啊,輕丹姑娘的眉眼更加靈動,這畫師的技藝太過粗鄙了,真是不忍直視。”

    身爲畫師本人的慕容霽,生平第一回被人說畫技粗鄙,讓他一時不知從何發作。

    “你閉嘴!”

    周洋閉嘴了,末了還不死心地補充道:“總之,您千萬別信那些江湖騙子。”

    “你再說一個字,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周洋這回不敢吭聲了。

    等他出門之後又想起一件事,委委屈屈地回頭:“王爺,屬下還有其他要事想說,能開口嗎?”

    慕容霽無語地看着他:“你說着話問本王你能不能開口,本王還能將你嘴巴縫合起來嗎?”

    “是是,是這樣的,很快您的生辰就要到了。往年府裏都要慶祝一番的,今年,您看要不要將宮中的幾位殿下請來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