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越的安慰顯然起不到作用,慕容霽一想到趙輕丹對自己的躲避,就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傍晚時分,慕容蘇路過京兆府,想約他晚上一同去煙雨樓喫酒。

    原本慕容霽是不愛這些應酬的,但因爲他心情也很煩悶,便想着喝幾杯酒也是好的。

    於是,忙完了公務,便徑直去了煙雨樓。

    誰知他卻被老六放了鴿子。

    原來,羅瑩在聽說慕容蘇晚上要去煙雨樓之後,特別不樂意。

    哪怕慕容蘇解釋他是陪四哥一起,絕不會找姑娘喫花酒,羅瑩也還是悶悶不樂。

    眼瞧着媳婦兒鬧脾氣了,慕容蘇哪敢惹這位小祖宗不開心。

    便當即表態說他不去了,以後都不會去了!

    他沒有赴約,以防慕容霽找了個空,就派了下人去通知慕容霽。

    慕容霽聽說老六不來,也沒有急着走。

    煙雨樓的掌櫃其實是認得他的,雖說紅茉姑娘不在這裏,但這兒實際是鳳衛在京城的大本營。

    這位殿下可是主上的心愛之人!

    他們哪敢怠慢,更不敢讓那些不長眼的姑娘們靠近他。

    只得給他準備了一間清靜的雅房,讓他獨自喝酒。

    但是他們沒想到,慕容霽會喝得銘酊大醉。

    等他們再進去伺候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知何時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

    而且他的掌心不知爲何還受了傷,像是因爲用力,捏碎了手裏的杯子,所以流了一手的血。

    這可苦了煙雨樓的人。

    掌櫃的小心詢問:“宸王殿下,要不要我們送您回宸王府吧?”

    聽到回去這幾個字,慕容霽卻像是很抗拒,怎麼都不肯。

    掌櫃的便自作主張,將他安置在雅芳的牀榻上休息。

    他暗中叮囑鳳衛:“將此事最好還是告訴主上一聲,免得節外生枝。”

    趙輕丹喝完藥,臨晚的時候身體總算好一些了。

    卻有鳳衛悄悄來到她的寢殿裏,壓着聲音說:“公主,宸王殿下似乎是心情不好,今晚去煙雨樓買醉,這會兒醉的已經不省人事了,只是我們想送他回府,他卻不太樂意。”

    “宸王喝醉了?現在他人在哪裏?”

    “掌櫃只好先將他安置在煙雨樓。但是殿下的手心傷得不輕,像是被杯子的瓷器給割破,雖然替他做了簡單的包紮,我們卻還是不放心,想告訴您一聲。”

    趙輕丹心頭一緊:“你說什麼,宸王的手還受傷了?他只有一個人去的嗎?”

    鳳衛答道:“原先似乎是和立王殿下約好了,但是立王殿下沒有過來,而是派人跟宸王殿下說了一聲,便只剩宸王殿下一個人留在那裏喝酒了......看殿下的樣子,似乎不太好。以防出事,屬下不敢隱瞞主上。”

    趙輕丹心煩意亂地在屋子裏走了兩圈。

    “他要是不肯回去,你們就加派人手保護好他,千萬不要讓心懷歹心的人傷到他。還有,傷口要看仔細了,不可感染,再給他備上一些醒酒的藥,不然他會很不舒服。”

    她這麼交代一通,卻還是焦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