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一見這陣仗痛哭流涕:“冤枉啊大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照着主子們的安排,將藥材按照分量抓到鍋裏去煮,連那些藥具體是什麼都不清楚,一切都是按主子交代的來的,真的跟奴婢無關呀!”

    趙同目光沉沉的掃了她一眼,這人是在府中伺候了許多年的下人,且一直都在怡庭郡主的院子裏。

    照理說,她應該是跟郡主之間的主僕之情深厚。

    沒有道理會害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這丫鬟又想到了什麼。

    她豁然的擡起頭來:“對了大人,除了這些放在布袋子裏的藥物之外,還有一味藥物是單獨拿過來的。”

    趙同連忙問:“是什麼?”

    趙安淮也想了起來:“哦對,是龍亭散。那個藥當時下人跑遍了京城的藥鋪,都沒有找到。還是大姐拿出來的,說是她那裏有。”

    等將單獨的龍亭散給拿出來,大夫再確認之後,只見他臉色突變。

    “這、這可不是龍亭散呀,這是微寒散,可是有劇毒的!”

    趙輕丹大步走過來:“不可能,我給他們的就是龍亭散,我絕對不會搞錯。”

    可是等她自己看清了那龍亭散的模樣,卻發現,雖然東西大致相同,表面上看不出有差異。

    但是實際上內裏卻被換過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對,一定是有人在裏面動了手腳,這不是我給他們的東西。”

    丫鬟連連喊冤:“王妃,可這東西就是您給奴婢的,奴婢絕對不會看錯,當時很多人都看到這東西的模樣,它壓根從來都沒有變過。而且奴婢覺得它十分珍貴,還不敢隨意擺放,便特意放在櫃子裏收着,只有熬藥的時候纔會抓一點。”

    趙輕丹還想在說什麼,門外卻傳來了文瀾公主的驚呼聲。

    文瀾公主被人扶着,快步走到裏面。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了無生氣的怡庭郡主。

    頓時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下一秒,文瀾公主就被人扶着到牀邊。

    她拉住怡庭郡主的手哭喊起來:“怡庭,怡庭,我的兒呀,你怎麼不說話了,你起來跟娘說說話呀!”

    身邊的人紅着眼睛勸道:“還請公主節哀順變,郡主她已經已經逝去了。”

    “閉嘴,不可能,她不可能死的!我不相信!”

    可是無論文瀾公主怎麼喊,怡庭郡主都一動不動。

    她險些哭得背過氣去,而後才目光沉沉的轉過頭。

    文瀾公主看着趙安蘭:“你說,你母親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趙安蘭痛苦的閉起眼睛。

    文瀾公主又指着趙輕丹問:“爲什麼這個女人會在這裏?我不是說過,堅決不可以讓她接近你們母親的嗎!”

    趙輕丹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是你們求着我來的,並不是我自己想要來的,如今出了事,就開始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讓她來替你們母親治療的!本宮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趙輕丹過來嗎,現在她害死了人還不承認,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