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是說她跟郡主的關係特別差,所以故意殺死她嗎?”

    “對呀,都說毒藥是宸王妃親手喂下去的,難道竟不是真的嗎?”

    趙安蘭解釋說:“當初宸王妃之所以會替我母親醫治,是因爲我多番請求。她答應了之後,也做到了一個大夫應盡的責任,替我母親鍼灸熬藥,她其實已經漸漸康復了。但是後來,宸王妃爲我母親準備的藥被人私下換成了另一種模樣相似的毒藥,我母親在喝下之後纔會突然暴斃。但我可以作證,那毒藥絕對不是宸王妃所提供的。”

    臺下立刻有人問道:“那是誰投的毒藥呀,兇手找到了嗎?”

    趙安蘭點頭:“趙家已經發現了兇手,真正的兇手不是旁人,而是趙家的大公子趙安淮,也就是我一直以來都十分看重的弟弟。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想到,他對我母親已懷恨在心多年,趁着她病重便蓄意殺害了她。我親手在趙安淮的房間裏發現了他更換的藥物,他當初也已親口承認了罪行,可是因爲後來害怕受到制裁,現在又更改了口風拒不認罪。但就是他殺了人,纔會讓我的長姐一直蒙冤受苦!”

    趙安蘭的這番話,無疑等同於平地一聲雷,炸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當即有人不解道:“可是,聽說趙家的兩位公子都是郡主的親生兒子呀,哪有親生兒子殺害母親的道理,會不會是搞錯了?”

    “沒有搞錯,實際上趙安淮並不是我母親所出,而是當初我母親身邊的一個婢女所生。但是當年,那女子生下趙安淮之後就不幸遇難,趙安淮建將他生母之死記恨到了我母親的頭上,這便是他殺人的動機!”

    臺下的宋硯聽到趙安蘭說的話,簡直是心驚肉跳。

    她說的每一件事,都是高門大院裏,輕易不可揭露的陰私。

    如今被她毫不顧忌地全部抖露出來,在京城中還不知要被議論成什麼樣子。

    他連忙開口:“趙姑娘。這話你爲何拿到這裏來說呀?想必趙大人也不會希望家中的事情被外人知曉吧。”

    “不錯,這些事情,我本不該也絕不願意向旁人說道。可今日我之所以站在這裏擊鼓鳴冤,實在是因爲無路可走,纔出此下策,想爲我母親,和我的姐姐討回一個公道!”

    “如今我的姐姐還被關在大宗正院裏,一直不得釋放。負責審訊此事的明親王一向不喜歡我姐姐,更是趁此機會私下虐待他。但我發現實情之後,便第一時間向他說明了情況,可是沒有想到,他卻熟視無睹,壓根不肯接納我的證詞,堅持認定他自己的想法。他分明是一心想將這盆髒水潑在宸王妃的身上。”

    “所以在此,我想狀告明親王,以權謀私,罔顧禮法!身爲當權者竟脫離事實真相,將個人恩怨帶入案情之中。他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就對我姐姐私自用刑。這樣的做法,簡直爲人所不齒!”

    宋硯嚇得就差跪倒在地了。

    他恨不得衝上前去捂住趙安蘭的嘴,讓她不要再說了。

    她狀告誰不好,偏偏狀告明親王。

    誰不知道明親王是今上的親弟弟,深受今上的寵幸。

    在朝中位高權重,無人可及。

    這等高貴的身份,讓他這種五品小官拿什麼去追究對方?

    宋硯只好說:“趙姑娘,據在下所知,明親王並不是不顧禮法之人,這件事情想來是有什麼誤會。”

    “我所說的皆是事實,沒有半點捏造和構陷。他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如何結果就會如何。這樣的話,難道該是一個執法者說出口的嗎?古語有言,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如今證據確鑿,他卻恍若未見。這不是有違天理和正道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