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瘋狂地嘶喊了起來,嘴中唸唸有詞:“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已經被安葬入土了,怎麼會在這裏!”

    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橫看豎看都是郡主的容貌。

    甚至,這人的眼珠子還睜得大大的,沒有合起來,好似到死都沒有瞑目。

    趙安淮拼了命地捶打着密室的門,在門邊哀嚎吶喊。

    “放我出去,你們快放我出去!救命啊,有鬼呀!”

    而在這道門外,嚴照對趙安蘭說:“他在裏面的動靜我們聽得一清二楚,不過我們說話,他卻是休想聽到。”

    趙安蘭聽到趙安淮的嘶吼聲就知道,他定是嚇壞了。

    她不由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他既然種下了因,就休怪會落成這樣的果。”

    “看他這樣子,也許不出一個時辰,整個人就繃不住了。”

    果然,裏面的燭臺因爲燃到了盡頭,很快就熄滅了。

    整個暗室裏密不透風,徹底黑了下去。

    偏偏趙安淮覺得,擺放着屍體的那個木牀總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一直在晃動。

    這倒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一種可以由外面控制的機關。

    嚴照故意讓人裝神弄鬼,就是爲了讓他徹底陷入恐懼之中。

    木牀的聲響好似利器,一下下地敲鑿着趙安淮心中的壁壘。

    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他的防線就徹底崩塌,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嚎了起來。

    “母親,母親我錯了,我不該殺了您,求求您別來找我,求求您別再嚇我了。”

    “不要,不要靠近我,別過來!”

    可是那動靜不僅沒有消減,反而越晃越烈。

    彷彿冥冥中,有一縷怨魂,在黑暗中冰冷地注視着他。

    趙安淮幾乎哀求地靠在門邊說:“放我出去吧,我認罪,我什麼都認,求求你們不要讓我待在這裏了!”

    聽到他這麼說,嚴照才點了點頭,命人將密室的門打開。

    等趙安淮終於從裏面出來,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呆滯了下來。

    嚴照將已經寫好的供詞拿到他的面前。

    “趙大公子,既然你願意認罪了,那就簽字畫押吧。”

    趙安淮驚魂甫定地提起筆,再不敢反抗。

    嚴照事先準備了兩份供詞,等趙安淮依次在上面畫了押之後,他命人將其中一份張貼在大理寺外的白牆上。

    並敲起銅鑼,招呼百姓前來圍觀。

    然後,又將另一份保管好,帶進宮去面見昭翮帝。

    昭翮帝哪能想到,嚴照的速度這樣之快。

    他原以爲,趙安淮必然會奮力反抗,多少要僵持一些時日。

    卻沒想到,嚴照直接將所有的證據擺在他的面前。

    他平靜的說:“皇上,如今趙安淮已經對所有罪證供認不諱,並且,微臣爲了讓百姓瞭解實情,特意將一份同樣的供詞張貼在了大理寺外牆供人翻閱。現在真相水落石出,還請皇上下令拘押趙安淮,好讓無辜的人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