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星辰之主 >第七百一十七章 基因蟲(中)
    人們生活習慣不同,同樣有任務在身,應對的方式也不一樣。

    一部分人習慣早睡,養精蓄銳;但也有人是夜貓子,只覺得長夜漫漫,甚是難熬。哪怕明天就要上戰場,晚上該有的活動,也一樣不能漏掉。

    羅南臨時集結地洞工程營地的戰力,形成深藍集羣。成員裏面,最起碼要分野戰軍和淮城近防軍兩大系統。

    大家以前不認識、不熟悉,卻因緣巧合湊在一塊兒,來了場空中課堂之旅,縱貫大金三角,全須全尾活到現在,怎麼也要慶祝一下。

    既然有了名目,一些愛熱鬧人士,便跑到前進基地的軍人活動室,來了一場簡單熱烈的聯誼活動。

    軍人活動室是近防軍的產業,相對比較素,至少現在看起來是這樣——聯誼組織者原本還想着,能不能拽幾個湖城近防軍的老鳥,把場子炒得更熱些,結果活動室乃至於整個休息區,都只剩下一些服務人員,當真清爽乾淨。

    沒辦法,除了喫喫喝喝,吹吹拍拍,大家也只能玩玩牌,或者打打遊戲之類。

    同一個場子裏,習慣仍有明顯差別。

    有些人抱着遊戲機不撒手;

    有些人喜歡和新朋友互吹,拓展人脈;

    有些人????????????????則還是喜歡和老朋友湊一塊兒。

    二十來號人,形成了三四個圈子。

    弗里斯作爲全場軍銜最高的“大佬”,以及聯誼活動的組織人之一,本應該站在“商業互吹”的最前沿,和淮城的兄弟們戰個一醉方休。

    可不知他是喝醉了還是怎地,別人都不理會,就是攬住了查正那小夥子的肩膀,頭抵着頭交流。

    只是,並非是說話,而是面對面視網膜打字……

    與弗里斯隔了一個身位,趙汐把一切看在眼裏,真特麼醉了。

    他酒量不太好,和淮城弟兄們拼了三輪,害怕出醜,就裝出一臉傻笑,退出一線戰場。仰靠着卡座沙發躲清淨。

    大腦有點兒粘滯,可有些事兒多想想,也就明白了:弗里斯多半是擔心,查正那小夥兒讓羅南嚇個好歹,或者自暴自棄,頭鐵再去惹事兒什麼的。

    當領導嘛,表現得再粗疏,手底下的不安定因素,都要好好處理……所以還是太麻煩了。

    還是技術人員好啊。

    趙汐自顧自傻笑兩聲,眼角卻瞥見有人影過來,忙加重呼吸,做不勝酒力狀,同時並腿讓開空間,讓人通過——與弗里斯隔開的身位,就是爲敬酒的人準備的。

    然而來人並沒有過去,而是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大概是捱得近的緣故,趙汐明顯感覺到那邊的熱輻射源。

    來人沒有說話,就那麼坐着,好像是和他一起躲清淨的……不對,弧形卡座沙發圍出的半封閉空間,原本嬉笑熱烈的聲響,猛然間就給掐斷了。

    趙汐後腦勺在靠背上滾動,側眼去看:

    “哎呦!”

    感覺眼珠子和肩頸肌肉一起扭傷了,趙汐顧不得許多,腰背“噔”地彈直,酒起碼醒了一半:

    “羅,羅老闆!”

    趙汐也是後知後覺:這竟然是羅南坐下之後,大家頭一聲招呼。

    弗里斯放開查正肩膀,難得呆滯。

    旁邊的小夥子比他更不堪。

    這是被捉個正着?

    高背卡座沙發形成的半封閉空間,以及遊戲機、牌桌上的噪聲,使得活動室裏的其他人暫時還沒察覺大BOSS的到來。

    這更襯托出卡座這邊的僵硬氣氛。

    羅南的肢體卻很鬆弛,或者是疲憊感?他坐在那裏,手肘撐在膝蓋上,弓腰塌肩,比趙汐更像一名半醉人員。

    弗里斯總算緩過神來,小心翼翼詢問:“羅老闆,你這是……”

    “你們太吵了。”

    “……”

    “當是個玩笑吧。”

    屁哦!

    不幸擠在卡座這邊的所有人,心裏腹誹大約如是。

    羅南也加以修正:“我是說,幫我拿杯……唔,冰鎮啤酒就好。”

    大家都愣了下。正好趙汐前方桌面上就有,擱在冰桶裏的那種。

    罐裝的,多少差點兒意思。

    可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忙給遞過去。

    羅南拿住,還禮貌道了聲謝,隨即打開,仰頭大口喝下去,一邊喝,一邊又伸手。

    身邊趙汐迅速會意,忙又遞了一罐。

    一伸一遞的功夫,先前那罐啤酒已經見底,羅南順手又把空罐給了趙汐。

    新拿的這罐,他卻不喝了,換了個仰靠的姿勢,抵在沙發靠背上——和趙汐之前的差不多,但又將冰涼的啤酒罐抵在頸後,枕住,長長吐出口氣。

    不知是否是錯覺,羅南吐息之時,就有熱風從大家頭皮上刮過。

    然後就聽羅南抱怨:“吧檯沒有人,自動售賣機那裏,根本拿不出來……而且也不夠冰。”

    “啥?”

    趙汐緊接着就明白過來,????????????????這位面嫩聲啞的羅老闆,怕是還沒成年……

    靠,真的沒成年!

    然而這不好笑,只是荒誕。

    這時羅南又招呼他:“換一瓶。”

    趙汐幾乎以爲自己被PUA,可還是下意識伸手接過來。剛一入手,他就有點兒懵,半分鐘前還插在冰筒裏的啤酒罐,已經明顯溫熱了。

    另外,指外,指尖有被燙到——是擦到羅南掌沿導致的。

    “我靠……發燒了?”

    話說出口才覺得荒唐。

    一幫人注意力本聚焦在羅南身上,聞言則面面相覷。

    羅南已經要到了另一罐啤酒,這次乾脆拿着在面頰上滾動,答得隨意:“算是吧……準確地說,是差點兒把爐子燒塌了,抓緊時間散散熱。”

    換了別人,大家只會當是玩笑。但怎麼說,在座大多數也是見多識廣,而且本身就是燃燒者,非常清楚有些時候訓練出岔子,確實會有類似的極端情況。

    另一邊的弗里斯大概是忘了眼前這位少年人的能力層次:“這不頂用吧,要不要來桶冰水什麼的……呃,我是說,用什麼法子調節一下?”

    “一會兒就好了。”羅南繼續深呼吸,臉上卻露出笑來,似有自嘲,“修行不易,是吧?”

    卡座這邊,有些心思重的,已經在考慮:“羅南修行出狀況,外強中乾”這種決定性的即時情報,能賣上多少錢。

    有心更髒的則多想一層:莫不是什麼陷阱,就等着人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