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破天的話讓馮小天陷入了沉默，他敢一個人留在龍國，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最糟糕的結局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他自認爲他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可以承受各種嚴刑拷打，但是真正無邊的痛苦加在他的身上時，他的意志開始迅速的奔潰。
“如果你願意交代，就點頭示意，我會讓你暫時免除痛苦，然後給你一個痛快。否則這種程度的痛苦會持續一週，緊接着你會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到時候別說點頭，只怕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但是痛苦會加劇。”
蕭破天語氣淡然，但這聲音此時在馮小天的耳朵裏面，猶如魔鬼。
馮小天想象過各種嚴刑拷打，什麼老虎凳，辣椒水，用烙鐵燙身體和臉，用竹籤插手指，他認爲以他的堅強意志，都是可以扛下來的。
爲此他甚至研究過滿清十大酷刑，覺得那些酷刑對於他來說，都不叫事兒。
他一度認爲自己已經完成了肉體上的超脫，肉體上的疼痛只不過是涅槃而已。
但是他卻怎麼也想象不到，肉體上的痛苦會有如此的強烈，已經完全佔領了他的意識，他不知道蕭破天說的痛苦加劇會是什麼樣的體驗，反正他是絕對不願意再去嘗試了。
痛苦讓什麼忠誠，什麼報恩全部消失殆盡，他的腦袋頓時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隨即他感覺渾身一陣輕鬆，痛苦完全消失，他長舒一口氣，才發現在他的嘴邊，已經有了一大灘的口水，他可以想象出先前的狼狽。
馮小天突然又想起之前魏嚴對他們馮家的恩情，雖然後來他知道魏嚴救他們，完全是無心之舉，後來所謂的上書，也不過是公報私仇，但是對於他來說，不管魏嚴的動機如何，他的行爲的確幫馮家報了仇。
如果恩將仇報，自己死後有何面目見自己的雙親？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再給你十五秒的時間。”
儘管蕭破天的語氣十分的輕柔，但在馮小天的潛意識裏面，這種聲音已經和極限痛苦劃上了等號，他的思維根本跟不上他身體的反應，嘴裏還沒有說什麼，腦袋已經點個不停。
“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事無鉅細的告訴你。”馮小天的防線徹底奔潰了，他扯着嗓子大聲的吼道。
“是魏元松想害我老婆，是嗎？”蕭破天冷聲問道。
“對的，他讓國師看了你老婆的照片，並告訴國師說，你老婆是玲瓏之體，是最好的藥引。”
“藥引？”蕭破天一頭霧水，他根本沒聽說過，人還可以被當成藥引。
“蕭虎帥，國師煉藥根本就不走尋常路，他會經常用活人當藥引，將活人和藥材放在一起熬製成丹藥，而這些丹藥往往有特別神奇的功效。”笑死人小聲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