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兩種事物是不受約束的，第一種是無慾的事務，因爲無慾所以無求，也就不存在放縱自己的慾望一說，所以他們可以不受任何的約束，也不會對其他的事物造成傷害。另外一種就是力量無敵的事物，因爲在它所處的時空，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剋制它，所以它不需要約束，那個時空的一切都要向它臣服，但是這種力量本身就包含自我毀滅的機制，用不了多久，它就會自我消滅。”
姬無雲說的這些已經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蕭破天能聽明白，但是薛宇霆卻是一頭霧水，他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被蕭破天用眼神制止了，他趕緊低着頭回到姬無雲的身後。
蕭破天本來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對一直深信不疑的無神論開始有所懷疑，現在見姬無雲談到了這個問題，他十分好奇，像姬無雲這種對龍國傳統十分精通的人，對鬼神之說有什麼看法。
龍國現代的主流思想還是以儒家爲主，而儒家向來堅持未知生焉知死的觀點，不願意怪力亂神，但是儒家並不是完全否定這些東西的存在，而是對這些東西避而不談。
儒家的思想，在結合從西方傳來的一些現代科學的觀念，就形成了對鬼神的全盤否定，因爲科學只對那些看得見，摸的着，至少要被人類所感知的東西感興趣，而且還必須有較長時間以穩定的形式存在。
但是即便在擁有許多高科技輔助工具的現代社會，還有大量東西是人類無法感知的，如果沒有顯微鏡的存在，微生物就是不科學的。
如果沒有哈勃望遠鏡的存在，宇宙加速膨脹也是不科學的，儘管通過一些理論是能夠將他們推導出來，但是因爲他們只存在於理論中，就還不屬於真正的科學。
從木成森那裏，蕭破天得到一個最重要的思想就是科學的侷限性，曾經他也認爲科學是萬能的，但站在科學之巔的木成森，十分清晰的認識到，現代人給予了科學完全不匹配的地位。
“有也沒有。”姬無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有也沒有？”蕭破天有些疑惑的問道。
“如果你說神，是一種遠超人類力量而存在的力量，那麼它就是存在的，如果你說鬼是一種對逝者的思念，那麼它也是存在的。但是你要說這些鬼神擁有人類的外形，擁有人類的是非善惡觀，那麼我認爲它們又是不存在的。”姬無雲說道。
“那你所說的四神獸，它們是真實存在的嗎？”蕭破天接着問。
“它們的力量和氣勢的確是存在的，先賢通過抓着這些力量的某個特徵用與之相近的大家又熟知的事物來替代，這就和天干地支的道理一樣，子時用老鼠代替，因爲那個時候是老鼠最活躍的時候，丑時用牛代替，因爲牛在丑時反芻，儲備能量。”姬無雲說道。
“天兒，這個問題我曾經也問過舅舅，他的解釋和姬先生差不多，至於鬼嘛，人死之後，他的意識還會在世間存留一段時間，而許多親人在這段時間內產生一些奇怪的感覺，不是因爲多了什麼鬼神，而是逝者逐漸減弱直至消失而導致的。”
蕭破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離奇的說法，多出關於鬼神的幻覺，居然是因爲少了某些意識造成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能夠明白的，就比如你在用手支撐某些東西，讓它保持靜止，但是隻要你一放手，這些東西就會因爲失去平衡，而產生一些晃動甚至是損壞。
見蕭破天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江夢韻接着說：“舅舅說，人的痛苦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逝去親人之後的痛苦，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彌補逝去親人之後，留下的那個虛空，如果不將那個虛空填滿，它根本沒辦法迴歸到正常人的生活。”
這種說法乍一聽好像十分的不靠譜，但仔細想想，卻又感覺沒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