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長快步走過去，對林初墨微微鞠躬道。
昨天季雲長被安排來與林家合作，只認爲是家主戰略需求，一直以平等姿態對待。
等他回去瞭解實情後，便意識到蘇淵的強大。
毫不誇張說，昨晚他一宿都沒睡好，在腦子裏反覆回憶，唯恐有地方怠慢了林初墨。
林家人傻眼了。
季雲長對老太太都沒這麼客氣，卻對一個晚輩行禮。
林初墨也愣了。
昨天他們也見了面，有過短暫的交流，只是不知爲什麼，今天季雲長看着自己眼神比昨天多了許多......敬畏。
是的，是敬畏，甚至有些恐懼。
是錯覺吧。
林初墨也沒多想。
“季長雲先生，您來我們紫金大廈，乃是蓬蓽生輝，是我們林家的福分啊。”林興學湊到旁邊巴結笑道。
“生意合作，互助互利，沒這麼多情分。”季雲長謹記家主叮囑，不要泄露蘇淵身份，更不要讓林家察覺任何倪端，態度又恢復了幾分冷淡。
林家上下更加激動了。
季雲長這副不熱不冷的樣子，恰恰說明他是真來談合作的。
如此一來，兩家合作基本是板上釘釘了。
季雲長在簇擁下，來到頂層會議室。
“季雲長先生，這是我們合作方案書，請您過目。”
林初墨剛準備站起來遞交方案書，被林興學截胡搶走，雙手俸給季雲長。
這一細微動作，在場人均心知肚明。
林興學是想搶奪功勞，架空林初墨。
季雲長看到這一幕，微微眯着眼睛，掃一眼方案書，點頭道：“不錯，方案設計非常合理，兼顧兩家利潤，看來你們誠意很足啊。”
林興學點頭哈腰道：“您過獎了，這是我連夜趕出來的，可能還有些紕漏，請您指點。”
“哦？方案書是你做的？還不錯。”林興學微微一笑。
林興學大喜所望。
老太太笑着點頭。
她兒爭氣了。
林初墨捏着秀拳，這方案書明明是她準備的，跟林興學毫無半點關係。
老太太一聲輕咳，打破了林初墨想要反擊的念頭，只好忍着委屈坐下。
“方案基本沒什麼問題，隨時都能簽字。”季雲長眯着眼道。
林家上下面露狂喜，林興學更是激動要跳起來。
只要簽了合同，林家崛起在即。
艾依生活是林初墨大學時期創業開的室內室外裝修公司，公司規模很小，一共也就二三十人。
每年利潤四五十萬，在整個林家產業看來，實屬有些蒼蠅肉的味道。
然而老太太和林興學等人是坐不住了。
原因是艾依生活屬於林初墨全資持有，假如季雲長與之籤合同，所得利潤全歸屬林初墨個人所有，跟林家沒半毛錢關係。
這樣一來老太太和林興學他們就分不了紅，主動權也握在林初墨手裏了。
“季雲長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林興學嚥了口吐沫，連忙道：“艾依生活不過是一家很小創業型公司，底子薄，利潤少，根本不合適啊。”
“據我們調查艾依生活發展潛力很大，儘管每年利潤不多，但穩步增長，很有發展空間啊。”
“況且艾依生活也是你們林家唯一與房產相關的公司，這樣業務轉型和投標很有幫助。”
季雲長絲毫不受影響，對旁邊祕書笑道：“而且艾依生活這名字好聽，對不對？”
“是的，我們來之前做一項普查，大部分人都對艾依生活這個名字存在好感，很適合現在快節奏高品質的都市生活。”祕書附和點頭道。
林興學又道：“可是艾依生活管理很亂，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整合，內部人員素質也不高，基本都是剛畢業幾年的大學生，我這邊有一家公司很適合，您要不要對比一下再做決定？”
季雲長無比驚喜道：“大學生好啊，雖然大學生經驗不多，可服從性高，非常便於管理。到時候我會安排一些有經驗的幹部輔佐幫襯，相信很快會完成轉型。這麼看來，我對艾依生活更加滿意了。”
林興學恨不得要抽自己嘴巴子。
老太太起身道：“季雲長先生，俗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了，我們可以分多家公司簽署合約，這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林家人眼睛放光。
還是老太太奸猾。
一句話就化解他們尷尬處境。
“不行。”季雲長斷然拒絕。
“爲什麼？”連老太太都失態了，不禁叫了一聲。
“原因你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季雲長臉色一沉，冷冷道：“你們賣假藥是真的吧？涉黑受賄是真的吧？欺騙毆打老百姓也是真的？你們以爲這些東西不影響賺錢，實際每一次控告都會留下相關記錄，增加風險，這對於房地產項目開展極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