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荀一想，廚娘只是普通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未必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高手。
但他心裏已經留了個心眼，離開廚娘這裏時，目光不時看向那個最大的馬車。
此時馬車上的車伕已經不見蹤影，那些嚇人的小鳥也不知所蹤。
看着馬車上沒有點燈，鮑荀心裏不由被勾起好奇。
“這麼早就睡了嗎？”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趁着夜色，偷偷地向馬車靠近。
車裏，王凡和曼兒正在寒玉牀上面對面盤膝而坐。
在黑暗中，王凡耳邊突然傳來馮蓉的提醒：“有人正在靠近，好像是個普通人，要怎麼做？”
王凡從修煉中醒來，耳朵微動，果然聽見了車外慢慢靠近之人的心跳聲。
“普通人的話，只要不做什麼壞事就不用管。”
王凡說完，走下寒玉牀活動了一下筋骨。
在寒玉牀上，長生訣固然能被激發，產生類似主動運功的效果，但坐久了，也確實有些屁屁涼。
王凡看了一眼修煉的成果，不由搖頭嘆道：“吐蕃國師真是個天才。”
這幾個月，長生訣在寒玉牀的激發下，竟然真的如同王凡預料般提升了等級，雖然效率極低，只是到六級罷了。
這一級的提升，對王凡而言提升並不是很明顯。
但激發長生訣升級只是附帶的目的，王凡實際上卻在做另一件事——修煉龍象波若功。
這也是王凡這三個月來有一半時間在做的事，畢竟在看見吐蕃國師猛得一塌糊塗後，王凡心中不可能沒有任何想法。
而悟性對於龍象波若功來說，就是最最重要的屬性。
畢竟這玩意不像一般的技能，經過反覆的練習和領悟就能有所提升。
龍象波若功只能靠時間來磨，而且從一級提升到兩級的基礎修煉時間都需要一年。
悟性能夠縮短這個時間，根據王凡的實際體驗來說，這個效果是成倍增加的。
如果普通人悟性的隱藏數值爲10的話，那麼每提升一倍，需要的時間就會縮短相應的倍數。
王凡在長生訣和師匠技能的作用下，修煉龍象波若功比普通人快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如此，如今過去了三個月，龍象波若功也不過纔到第四層。
到了如今，龍象波若功終於初步顯露出它作爲黃階技能的強大之處。
這玩意提供的隱藏屬性，在第二層時依然是10點，一度讓王凡差點放棄，但他繼續堅持下終於看到了龍象波若功的特殊之處。
從第三層開始，每一次提升，增加的隱藏屬性數值都會在前一層的基礎上翻番，到第四層時已經能夠提升40點全隱藏屬性了。
相應的，提升到下一級所需要的的基礎修煉時間，也會提升一倍。
如今想從四級提升到五級，需要的基礎時間，已經是四年。
按照這個規律，從十級提升到十一級，需要的基礎修煉時間，也會達到恐怖的256年。
這也就是爲何龍象波若功無數年來，只有少數天才能夠修煉到第十層。
而吐蕃國師卻將其硬生生修煉到了第十一層，可想而知到底有多誇張。
感嘆歸感嘆，王凡若是不加一句：“我也不差。”的話，或許會顯得他的稱讚更加真心。
王凡感慨着，突然打開了車門，注視着外面那個突然石化的傢伙。
鮑荀，比普通人稍強一點點，卻依然沒有脫離普通人的範疇。
瞬間，王凡就將這個少年的所有信息瞭然於胸。
而鮑荀保持着之前的動作，若是王凡沒有拉開車門，現在應該已經被捅爛了窗布。
鮑荀貓着腰，但體型卻並不比王凡矮小多少，若是站直了，恐怕也是個一米九的大漢。
只是如今被抓了包後，面對王凡面無表情的逼視，他的額頭冷汗狂冒，絲毫不敢動彈。
“滾！”
王凡罵得絲毫沒有客氣。
雖然他不介意普通人接近自己這輛馬車，但這種明顯的窺探行爲，已經超過了他的忍耐界限。
若不是因爲鮑荀是個普通人和他的姓氏，恐怕現在已經躺下了。
鮑荀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向遠處跑去。
王凡看着他的背影離去的方向，目光瞥了一眼似乎毫不知情，依然在與其他人暢談的鮑管事。
“這到底是他的指示還是鮑荀自作主張？”
這兩種情況代表的意義大不相同，王凡沉默了片刻，將松鴉小五和小四放了出去。
哪怕如今活了過來，但五隻松鴉依然是夜盲。
好在成爲魃以後，有了直接感知生命的能力，五隻松鴉在夜裏也終於能派上用場。
讓小五去監視鮑荀，小四去監視鮑管事後，王凡關上門，重新回到寒玉牀上開始修煉。
另一邊，鮑荀被戳破後，戰戰兢兢回到了大車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那就是高手嗎。”鮑荀回想自己剛纔的見聞，突然有些羞赧。
對方只是個看起來還沒自己高大的年輕人罷了，卻將他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現在想想，那人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白天看到的鳥，都讓他差點以爲自己死了，相比較而言，那個年輕男人卻是如此普通。
“太丟人了，我好歹也練過武，不行，得想辦法找回面子。”
正當他思考時，鮑管事也返回了馬車，他之前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護衛已經向他報告了此事。
“你這混小子，都說了那輛車上的人是貴客，你還敢去招惹他們。”
鮑荀頓時不服氣地歪過頭，也不理會。
“我還管不了你了？”鮑管事氣急，對護衛吩咐道：“去叫小姐來。”
片刻之後，鮑春來到大車上，笑嘻嘻道：“這臭小子又犯了什麼錯誤？”
“嗯，他擅自去招惹車隊的貴客，你好好教訓他，讓他長些記性。”
鮑荀聞言頓時表情大變，死後被笑嘻嘻的鮑春揪着耳朵拉走了。
“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到處惹事，不務正業，這樣下去不行。”
鮑管事在車裏尋找了片刻，當在一個暗盒中找到一封信時，終於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