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儘量將注意力集中在樓蘭身上，但心中總會閃過一個念頭。
將他心臟打爆的舞清秋是假的，那麼真正的舞清秋是被誰大卸八塊的？
王凡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雖然幻境中的舞清秋是假的，但她使用的奧義卻與舞清秋沒有半點區別，那麼舞清秋面臨的對手，是否也擁有與自己一樣能力？
被他殺死，舞清秋還能復活嗎？
王凡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交手，但樓蘭的能力，依然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只是這一角，就已經令人不寒而慄。
當初被王凡殺死的惡咒師，包括剛纔的舞清秋，以及向他發起攻擊的那些人，都有個共同點。
都是樓蘭和王凡附近的人。
“能夠將附近的人，包括敵人都變成真實存在的幻像，被他操控？”
王凡用手捂住心口，一動不動地看着樓蘭。
被打爆的心臟正在神體的自愈能力下飛速癒合，但卻在王凡的遮掩下，無人察覺。
敵不動，我不動，王凡一變等待傷口癒合，一邊等待天賦發揮效果。
不過，樓蘭並沒有給王凡太多的時間。
也不見他有動作，忽然傳來一陣微乎其微的響指聲。
聲音傳來的瞬間，所有人再次朝王凡發起了猛攻。
舞清秋這次沒有再出現在王凡眼前，但卻有其他棘手的敵人。
巴恩身上冒着濃郁的黑氣衝在最前方，和之前兩次交手實力不可同日而語，王凡甚至無法再看透他的屬性。
在巴恩的帶頭下，數以千計的輪迴者共同朝王凡發起激烈衝擊。
而沒有了舞清秋幫忙，王凡只能將力場轉變爲吸收模式，儘量減輕受到的傷害。
不過即便如此，敵人的數量也太多了，攻擊頻率遠遠超過王凡能夠承受的極限。
靠着淨化提供的異常抗性，王凡無視大多數削弱和控制類技能，拼命躲閃着。
堅持了短短几分鐘，王凡就有些頂不住了。
敵人是在太多了，而且基本沒有常態威脅度低於一萬五的敵人。
而王凡自身，常態威脅度也只有兩萬多而已。
因爲鬼人天賦，現在的他，不再是以前那樣的血牛，生命值上限只有進化到鬼人前的5%。
雖說隨着戰鬥時間的延長，王凡的屬性會緩慢提升，肉度也會慢慢增加，但現在戰鬥纔剛開始，鬼人天賦帶來的提升幾乎可以忽略。
面對鋪天蓋地的技能，王凡躲開了絕大部分，擊中他的攻擊也被吸收了一部分傷害，但依然令他的血量飛速下降着。
當王凡生命值被快速削減到20%以下時，和剛纔一樣，周圍的所有人忽然消失不見。
定睛看去，巴恩纔剛剛從魅力衝擊的失神中恢復過來。
而他身後，其他人恢復過來的少之又少，同樣沒有一個人朝他發起過進攻。
樓蘭依然站在巴恩身邊，但表情有些錯愕，盯着王凡似乎想將他看穿：“看來你隱藏了不少實力！”
王凡渾身浴血，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寸完好的，只能看得出是個人形。
這時候再高的魅力也被血污覆蓋，巴恩恢復理智後，沒有再被影響，忌憚地看着一眼樓蘭：
“我不是你的手下，請巴恩大人記住。”
樓蘭瞥了他一眼，表情恢復了淡然，看向王凡：
“你只剩最後幾秒的生命，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王凡嘴脣動了動。
“無法發出聲音了嗎，真是遺憾。”樓蘭擡起手，手心之中忽然出現一個蘋果大小的光球。
光球滴溜溜地旋轉着，通體綠色，表面不斷髮生着變化，時而平整，時而變成刺球。
“恩賜夢境！”
樓蘭丟出手中的綠色光團，瞬間融入王凡體內。
“你做了什麼？”巴恩臉色微變。
“沒什麼，以後你不需要再管他了！”樓蘭淡淡道，朝王凡招了招手：“回來吧！”
巴恩連忙叫住他：“等等，我們的契約是殺死他，你將他變成了你的傀儡？”
“竟然將恩賜夢境當成傀儡這種可笑的東西。”樓蘭輕蔑的笑了笑。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在臉上。
看向一動不動的王凡，他再次招了招手：“回來！”
幾秒過去了，王凡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樓蘭皺了皺眉，手中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膠囊狀透明瓶子。
瓶子中裝滿透明的液體，而在液體中，一個綠色的微型大腦靜靜懸浮着。
他閉眼片刻後，忽然表情有些失控，睜開眼震驚地看向王凡：“爲什麼看不到夢境！？”
看着依然一動不動的王凡，他臉色漸漸恢復平靜：“難怪那樣都殺不死你，果然有些特殊的能力，別裝了，你沒睡着吧！”
“……被發現了嗎？”王凡慢慢擡起頭。
“你有防禦型神器？”樓蘭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表情篤定。
王凡面無表情地盯着樓蘭，沉默着。
“不說是嗎，你難道以爲靠着神器就能活下去？”樓蘭笑道。
見王凡一直不回答，他的表情越來越冰冷：
“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只要你將神器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巴恩連忙叫道：“等等，你想背棄契約？”
樓蘭面無表情地轉頭看着巴恩：“這裏沒有你插嘴的份，如果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巴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哼一聲，回頭看向身後的數千人：“你雖然強，但這裏的人都要聽我的命令，這話該我對你說！”
“你確定要用這些雜魚來威脅我？”樓蘭淡淡道。
巴恩絲毫不在意，笑道：“如果撕毀契約，你的實力還能剩下多少，誰是雜魚還不確定，沒錯吧？”
“呵呵！看來要先對付完你，再去取我的神器了。”樓蘭說着，空氣中忽然傳來啪的一聲。
聲音響起的同時，樓蘭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身影漸漸消失。
而巴恩身上也忽然出現黑色的氣息，但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也就是短短几秒，當樓蘭再次慢慢出現時，他的右肩一直到腰，小半個身體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