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頭撓成雞窩的胡成功,氣結地一跺腳,吼道。
“修牆去!”
望水村的村民們,一個個如喪考妣。
白村長當即樂呵呵的上前,與胡成功確定要修牆的位置,以及取材亂石灘的事宜。
謝顯華知道以白村長精明,只要不動手,十個胡成功都不是對手。
加上有強子等人看着,他便放心的去找季婈了。
季婈正在謝顯容的屋內配藥。
看到謝顯華來尋她,頓時詫異的挑眉。
“有事與我說?”
謝顯華尋張圓凳坐下,斟酌的開口:“我有事跟你商量。”
季婈看他鄭重其事模樣,乾脆放下手中的活,正襟危坐。
“你說吧。”
謝顯華攥了攥拳頭:“你能不能借我筆錢。”
季婈怔了一下下意識問。
“多少?”
這次換謝顯華愣神了。
他納悶的問:“你都不問問,我要借錢做什麼嗎?”
季婈手撐着下巴,想到最近謝顯華的變化,想到一種可能。
她試探的問:“你想去錢家贖身?”
謝顯華籲出一口氣,點頭。
季婈疑惑:“不是家裏要出銀子,給你贖身嗎?你怎麼跟我借錢?”
她記得賣魚的錢,還有從符書鳴那要回的八十兩,都交到謝大娘手裏了。
兩老也已經計劃好,該如何花那兩筆銀子。
謝顯華深吸一口氣:“我想分家。”
分家?
季婈愕然。
謝顯華抿了抿脣:“依二嫂的性子,要是不掰過來,恐怕以後會釀成大禍。”
季婈挑眉,倏然瞭解謝顯華的意思。
包氏總慷他人之慨,就算她承諾什麼,都有家人幫她兜着。
若是分家呢?
那以後包氏再毫無底線的慷慨,就只能由她自己扛了。
到時包氏自然會,受到生活毫不留情的——捶打。
包氏只有真正疼了,她那要命的性子,纔有可能掰得過來。
季婈倏然笑了,對謝顯華豎起大拇指:“這主意不錯。”
謝顯華瞬間有種,季婈懂她的喜悅。
這時,季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看向謝顯華,揚眉好笑的問。
“要是分家,豈不是我和你一房?”
謝顯華的臉,驟然轟的燙了。
他緊張得直了腰板,雙手在大腿上,不停上下滑着。
季婈看到謝顯華,這麼不經逗,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她藉着袖兜從空間中,摸出一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你要用銀子就拿去,不必說借的。”
誰知,謝顯華突然正了臉色,不認同的開口。
“我是男人,理應我養着你。”
季婈沒想到,謝顯華還有些……大男子主義?
她無所謂的點頭:“行,那我等你養我的那天。”
剛一說完,季婈才反應過來。
這話聽着……
怎麼有點不對?
她擡眸,視線驟然撞進謝顯華,亮得灼人的眸光裏。
她起身趕人。
“你先走吧,我還要給胡村長配藥呢。”
謝顯華彷彿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水,眼底的光瞬間熄滅。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拿起銀票,抿脣走了出去。
不一會,季婈看到謝顯容,一臉納悶的走進來。
謝顯容看到季婈,趕緊跑過來問。
“季婈季婈,我三弟怎麼了?”
“什麼怎麼?”季婈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掩住心虛。
最近謝顯華對她露骨的表白,她不是不明白謝顯華的心意。
她也挺喫謝顯華的顏。
加上謝顯華無數次,豁出命的相救。
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一想到她身上,莫名的毒……
季婈瞬間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有一種直覺告訴她。
這事沒完!!!
謝家一家子都是好人。
她不想連累他們……
季婈告訴自己,等謝家過上,無憂無慮的日子時。
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
謝顯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內,空氣莫名有了哀傷的味道?
她晃晃腦袋,懷疑自己魔怔了。
謝顯容興致勃勃,提起剛纔的話題。
“我剛纔在房門外看到顯華,我喊他,他跟沒聽見似的。”
隨即,謝顯容八卦的問。
“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季婈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不清楚。”
“咦?你在做什麼,黑乎乎的?”謝顯容驚訝的問季婈。
黑乎乎的?
季婈低頭一看,得,藥配錯了。
這藥要是給胡村長喫,不得毒死他?
季婈趕緊處理乾淨,想重新再配一副,卻發現藥材用完了。
她的藥材,都是便宜徒弟,谷義平提供。
一想到谷義平,季婈頓時有些納悶。
平日裏這個便宜徒弟,總喜歡圍着她轉來轉去,並且也喜歡看熱鬧。
怎麼這兩天,好像總沒看到,這個便宜徒弟?
季婈打算下次見到谷義平,得好好問問。
……
謝大攜着喬氏、小花回來後,季婈被喊到堂屋。
一進堂屋,她看到謝老爹和謝大娘,臉上神色糾結且沉重。
再看堂屋內的謝家人,一個不落。
季婈頓時知道,這是要談分家了。
她剛沒想到,謝顯華剛說分家沒多久,行動如此之快!
“爹,娘,你們叫大家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謝大看氣氛不對,忐忑的問,謝老爹和謝大娘。
謝老爹嘆息一聲,看了一眼謝家衆人,聲音緩慢。
“我和你們娘商量過了,樹大分支,你們都大了。”
謝大謝二一聽,這話頭不對!
怎麼聽着,好像要分家的意思?
兩人急得,不約而同喊道。
“爹!!”
謝老爹皺着眉擺擺手,阻止他們說下去,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