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聽完後,秀眉蹙了起來。
錢富豐的行事,完全是小人作態。
她很篤定,錢富豐以後,會繼續找謝家麻煩。
以錢家的財力,真是防不勝防啊!
想到這,季婈對寸刀耍心機留下這事,倒沒那麼排斥了。
有寸刀震懾,錢富豐暫時不會,有任何舉動。
只是她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錢家,錢富豐麼?
季婈眸底冷光閃過。
“哎呀,季婈啊,你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呢?來給嫂子,嫂子來做。”
驀然,於氏熱情的擠過來。
她幾乎搶似的,從季婈手中抱走,鋪雞窩的乾草。
季婈看着,眼前跟換了個人一樣,正手腳利索鋪雞窩的於氏。
她轉頭看向謝顯華一眼,眼神無聲的詢問。
‘你知道這人,是怎麼了嗎?’
謝顯華搖搖頭,亦十分納悶。
反常必有妖!
想不透於氏如此大變的倆人,決定提高警惕。
謝顯華拍拍公牛,低聲在公牛耳邊吩咐。
“我們走了,你看好這個女人,要是她使壞,你就大聲叫。”
這一本正經,囑咐公牛辦事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撞見,還以爲謝顯華,腦子不正常呢!
季婈看得直樂。
兩人趁於氏沒注意,悄悄溜出牛欄。
待走遠一些,四周沒人時,謝顯華突然轉到季婈正前方。
他肅起臉,低聲問。
“你是不是有什麼藥,能讓動物,變得更通人性?”
季婈褐色的眸微閃,抿緊了脣。
靈泉確實能開智。
可是不能說!
謝顯華一看季婈的反應,便知道他猜對了。
季婈真有能力讓牲畜開智!!!
謝顯華不由扶額。
巨大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他驀然攥住季婈的雙臂,壓低上半身,棱脣湊近季婈的耳。
他無比認真,且嚴肅的囑咐。
“季婈,以後切記,不要跟別人,提及這種藥!”
他看到季婈,緊張得繃緊了身子,心底一軟。
謝顯華呼出一口氣,企圖釋放緊張感。
可他不知,他依舊緊緊擰着眉,下顎繃緊,說出的話卻溫柔了幾分。
“只要以後你不說,我也不再問了,莫緊張。”
季婈慢慢放下聳起了肩。
只聽謝顯華喃喃道:“我只怕,只怕我以後,護不住你!”
季婈的目光,不自覺落在,謝顯華憂心忡忡的臉上。
她驟然心懷愧疚。
“那我以後不給它們用了。”季婈咬咬牙。
謝顯華擡眸,黝黑的眸子裏,倒映着季婈難過的模樣。
他驀然覺得自己自私了。
季婈有這能力,爲什麼要限制她?
謝顯華深吸一口氣,攥着季婈雙臂的手收緊,驀然下定決心。
“要不你,還是給它們用吧。”
季婈疑惑的擡眸。
謝顯華突然覺得,季婈再對着他,這麼忽閃着杏眼下去。
他的心都快,被閃化了。
他咬咬後槽牙,直起身子,放開季婈,後退一步。
季婈靈動的眼眸,疑惑的神色更深了。
“咳。”謝顯華收斂心神,問季婈。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不等季婈回答,他便兀自斟酌着問。
“它們好像都聽的懂人話,是吧?
季婈想想,要是喝多了靈泉水,確實能聽得懂人話。
她點了點頭。
謝顯華看季婈淡定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很想晃醒季婈,大吼着問。
“難道你不知道,你有能讓世人瘋狂的藥嗎?”
他揉揉眉心,冷靜的提出設想。
“既然它們聽得懂人話,說明是可以教它們,在人前裝笨的!”
季婈想想,好像十分可行。
只要再買些,普通的牲畜回來,不給它們……”
季婈頓了頓,把差點脫口的靈泉,嚥了回去。
“不給它們,那種藥喫就好。”
驀然,遠處的灌木一陣晃動。
謝顯華和季婈皆蹙起了眉。
他拉着季婈朝灌木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灌木前,突然看到寸刀提着虎頭,從灌木後走了出來。
季婈臉色微變,心提了起來。
她不知道,寸刀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
氣氛徒然有些凝重!
突然,又一陣悉悉索索聲,於不遠處響起。
身上毛髮黏滿蒼耳,胖乎乎的小白狼,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
它的身後跟着,步伐矯健的狼王。
寸刀驟然看到狼王,頓時頭皮發麻。
“狼!!!”
這是一隻什麼狼?!
怎麼塊頭這麼大!!!
身上凌厲的氣勢,堪比森林之王的猛虎!
狼王冷白的眼,第一時間死死盯住寸刀。
寸刀身上的煞氣,令狼王戒備地,支棱起脊背上的硬毛。
寸刀瞳孔緊縮。
他把不斷扭動的虎頭放下,謹慎地摸向腰間的柳葉刀。
狼王的嘴裏,當即發出,兇狠的警告聲。
“嗷嗚——”
小白狼卻絲毫,不受緊張的氣氛影響。
它看到季婈後,興奮的大叫一聲,高高躍起,朝季婈懷裏撲去。
“嗚嗚……”
撲進季婈懷中的小白狼,心滿意足地不斷伸長舌頭,往季婈臉上舔。
季婈抱着,一天重過一天的小白狼,好笑地幫它清理身上的蒼耳。
寸刀愕然地看着,季婈和小白狼互動的一幕。
他後知後覺的問:“狼是季姑娘養的?”
季婈擡眸,突然提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你剛纔在灌木叢後,多久了?”
寸刀怔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沉聲提議。
“以後季姑娘若想說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話,最好尋一處空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