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言厲色的問。
“你當鄉親們都沒銀子嗎?就你們有八十兩買布匹?”
青蘆村民們聞言,也氣憤填膺的聲援。
“就是啊,村裏多的是,跟着季婈賣風味魚的人。”
“對啊,賺下幾十上百兩的人,多的是!”
“不錯,就你們這麼能耐?拿八十兩出來嚇人?我好怕啊!”
……
季婈冷哼,問柳寡婦。
“你說爲什麼大家有銀子,卻每家只買幾匹料子?”
站在一旁老實人劉栓柱,亦氣憤的看着柳寡婦等人。
他擲地有聲的回答。
“因爲我們不貪心,知道別人家也需要布。”
幾個大娘也忍不住數落起來。
“你們這些太貪心啦,你們一下要買走八百匹布,還留給鄉親們什麼?”
柳寡婦被衆人嗆得難堪。
她氣急的反駁。
“又不是沒給你們留,我們不是還留兩百匹嗎?”
“就是啊,整個青蘆村一共一百多戶,你們不是能分到一匹嗎?”
站在柳寡婦身旁的一人,也理直氣壯的喊。
季婈氣笑了。
她還沒見過,臉皮厚還有理的。
當她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真當她沒辦法治得了她們?
季婈突然擡頭看向,正修牆的望水村民。
揚聲問:“望水村的人,你們想買布嗎?”
季婈一開口。
衆人皆愣住。
青蘆村的人不明白,爲何季婈會突然問,望水村的人要不要買布?
這麼好的好事,爲啥要便宜望水村,那幫土匪呢?
望水村民們一聽,季婈能讓他們買布?
剎那間,望水村民們激動了。
誰家不缺衣裳?
而且這些,都是好料子啊!
留着壓箱底;等女子兒子嫁娶時用;或者送禮。
都是極好的。
望水村民們,頓時精神了。
有人揚聲問季婈。
“給我們也是,一百文一匹嗎?”
季婈緩緩點頭。
望水村民們一看季婈點頭了,一顆心再也沒正常過。
全像揣着一隻小兔,嘭嘭直跳。
“不過。”季婈突然出聲:“我有個條件。”
條件?
望水村民瞬間像,失了水分的白菜——蔫了。
光讓季婈救胡慶村長,季婈就能讓他們修一道,又高又長的牆。
他們要買布,季婈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折磨他們呢!
季婈不理望水村民們的沮喪,自顧自的繼續道。
“我只不過想問你們,一個問題而已,要是回答上來,自然賣你們布。”
只回答問題?
望水村民們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買到,這麼便宜的布?
“你說說看,是什麼問題?”
望水村中,也有理智的人在。
他們幾次和季婈交手,都被完虐。
現在季婈既然以,回答問題爲條件……
季婈聞言,淡淡看了柳寡婦一眼。
隨即,清聲問望水村民。
“我想問,上回是誰給你們換走,祠堂內的買魚契書?”
所有人愣住。
沒有人想到,季婈竟會問這個問題。
並且還在,青蘆村民和望水村民們,都在場的情況下問。
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青蘆村民們,其實對出賣過青蘆村的人,一直耿耿於懷。
只不過沒有證據證明,到底是誰幹的。
這事纔不了了之。
哪裏知道,季婈會在這時候翻舊賬。
在場許多人,早已對柳寡婦等人起疑。
他們目光皆隱晦地,看向柳寡婦等人。
現在差的,只有證據!
望水村民們,相互對視一眼。
最後,他們的視線投在,代理村長鬍成功身上。
胡成功察覺到衆人的視線。
他擰着眉頭,無所謂的看向柳寡婦。
柳寡婦觸及胡成功的視線。
她的心驟然縮緊。
她太明白,男人這種,不在乎你的目光了。
柳寡婦的臉,刷的白如紙。
胡成功無事人一般開口。
“柳寡婦爲主謀,站在她旁邊的,黃氏和張氏是幫手。”
柳寡婦一聽瞬間炸了。
“你王八蛋!沒想到你睡了我,還這麼無情無義!”
胡成功冷哼。
“你又不止我一個姘頭,青蘆村和望水村裏,能躺你身上的不下十個吧?”
柳寡婦張口結舌,胡成功怎麼知道?
什麼叫做,一石驚起千層浪?
所有人震驚了!
柳寡婦的姘頭,竟不下十人???
還有青蘆村中,也有柳寡婦的,入幕之賓?
青蘆村的婦人們,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向身邊的男人。
被媳婦打量的男人們,頓時緊張的力證清白。
黃氏和張氏受不了鄉親們,譴責的看着她們。
頓時害怕的,嗚嗚哭了起來。
季婈看着亂糟糟的場面,皺眉看向胡成功。
不明白鬍成功,怎麼這麼輕易,就招了?
胡成功看到,季婈疑惑的目光,也光棍得很。
“當初若不是,她自作主張偷了契書,我們也不可能都蹲牢裏去。”
季婈聞言一陣無語。
若是沒有人示意,柳寡婦會偷契書?
柳寡婦這是遇人不淑啊!
常把男人玩弄在手心裏,沒想到會遭反噬。
胡成功不僅無恥,還很渣!
季婈看了眼委頓在地上,受着鄉親們,指指點點的柳寡婦。
她嘆息一聲。
若不是柳寡婦,總躥出來作妖。
她也不會,收拾柳寡婦。
出賣青蘆村的內鬼找出來了,白村長自然不會姑息。
也不能姑息!
白村長當即讓強子接着賣布。
他領着幾個人,押着柳寡婦、黃氏、張氏三人,往村中供奉的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