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聽到消息的謝家人,全都急匆匆回來,候在院門外。
只有客居的於氏,早已躲進了屋裏,打死也不出來。
謝家院門外,喬氏和包氏白着臉,躲在謝大和謝二身後。
謝大娘擔心的問謝老爹。
“老頭子,你說熊這玩意,能養嗎?”
謝老爹壓下端端的心,想了想:“要不咱先看看季婈怎麼說。”
話音剛落,騎着熊的季婈,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
等熊近了,他們全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這熊的個頭,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高大。
牙齒和爪子比他們認爲的,還要尖利!
季婈拍拍大黑熊的脖子,大黑熊停下腳步。
她從大黑熊背上翻下來,走到謝家衆人前。
“季婈啊,這熊不咬人吧?”謝顯容眼睛發亮地,看着大黑熊。
季婈搖搖頭:“這熊很聽話,跟小白狼一樣。”
她回頭朝大黑熊做出指令。
“坐下,打滾,賣萌。”
大黑熊一臉乖巧,一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做完後,還直立起來,雙掌合攏朝謝家人作揖。
跟人一樣,求收留。
謝家衆人:……
“咳咳。”
季婈趕緊輕咳兩聲,警告大黑熊別表現過頭。
謝家人卻都是心大的,看大黑熊真能聽話。
心底的緊張感,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謝家人表示……
平日裏,看多了家裏幾頭牛,和小白狼的聰慧。
再說前段時間,狼王時不時帶獵物,來家裏串門。
他們可沒少喫肉。
現在一頭熊聰明點,根本也不算事!
懂聽話,不咬人就行。
季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謝家人各自散開。
煮飯的煮飯,納鞋底的納鞋底,修農具的修農具……
反倒是她有些不放心。
“咦?怎麼有頭熊?”
身形挺拔,穿着藏青袍子,眉下是深不可測朗目的寸刀,驟然出現。
他嘖嘖稱奇的摸着下巴,圍着大黑熊轉圈打量。
寸刀身上散發的煞氣,令大黑熊警惕地繃緊全身皮毛。
眼看一人一熊要打起來,季婈趕緊出聲。
“寸刀,事情都辦好了?”
寸刀知道季婈心底掛念,斷魂咒的事。
他頓時正了臉色,來到季婈面前,小聲回覆。
“我聯繫了夜鶯,這單子人家接了,並且還送我們一個消息。”
季婈看寸刀神神祕祕的樣子,頓時好奇。
“什麼消息?”
“夜鶯說,朝廷也在找,身中斷魂咒的人。”
季婈驚詫的問。
“是善意的尋找,還是……”
寸刀笑得意味深長:“你說呢?”
季婈臉色微變。
寸刀看季婈面色不好,當即安慰道。
“現在朝廷還不知道,你身中斷魂咒,你怕什麼。”
季婈眉頭微蹙:“夜鶯難道猜不到?”
寸刀聞言莞爾一笑。
季婈壓下心底的不安,沉聲囑咐寸刀。
“既然你回來了,便替我去辦件事。”
寸刀見季婈鄭重其事的樣子,頓時肅起臉,認真聆聽。
“你一會去找縣裏的彩浣軒東家,告訴她,我之所以能坑她,全靠季秀紅做內應。”
寸刀:……
他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
原來是讓他,像長舌婦一樣嚼舌根。
季婈看出寸刀牴觸。
她睨了寸刀一眼,淡淡道。
“今天百鬼門的人,差點在山上殺了我。”
“什麼?!”
寸刀大驚。
倏然,他想起上回逼問百鬼門徒,得知僱傭百鬼門殺人的僱主。
是一個叫做季秀紅的人。
這次季婈讓他去傳話裏,也提到季秀紅。
寸刀眯眼,眼神狠厲。
“這麼麻煩嚼舌根幹嘛?我去幫你宰了她,不就行了?”
季婈白了寸刀一眼。
“季秀紅懷有身孕。”
寸刀但笑不語。
在他眼裏,只有該死和不該死的人。
沒有大小老幼之分。
他認爲季婈還是,太善良了點。
不過既然季婈不喜,他自然不會去做,喫力不討好的事。
“走了。”寸刀朝季婈擺擺手,準備去幫季婈辦事。
“等等,順便趕牛車去,接謝顯華他們回來。”
牛棚裏的大水牛,正好聽到季婈提到它。
大水牛當即用牛角架起柵欄門。
它走出牛欄,回身關好柵欄門,自己套車。
一套-動作下來。
一氣呵成。
看得寸刀眉眼直跳。
聽說季婈有令獸類生智的藥,是一回事。
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番感受。
此刻,他十分理解,謝顯華當初如臨大敵的緣由。
實在是這些動物,太邪門了。
若被有心人發現,季婈的下場……
“哎……”
寸刀嘆息一聲,跳上牛車。
他心道:以後還是他多看顧着點吧,一個二個全是嘴硬心軟。
不像他,手裏早染過血……
寸刀來到彩浣軒門口,看了眼蕭條得,除了一個店小二外。
一個客人都沒有,店鋪裏的布,也次得很的彩浣軒。
他愣了愣。
難道走錯了?
作爲頂級殺手出身的寸刀。
只要到了一處陌生之地,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踩點。
隱祕的人與事,他都能摸個一二。
更何況,誰人都知彩浣軒,是汾通縣最大的布行這事!
寸刀擡頭看了看,彩浣軒的牌匾。
彩浣軒三個金色的大字,晃着眼。
確實沒錯啊!
寸刀納悶的攔住一位路人問。
“這位大嬸,不是說彩浣軒的生意,是汾通縣最好的嗎?”
被寸刀攔住的大嬸,聞言噗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