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義平這段時間……到底被囚禁在哪裏?
季婈和寸刀,探究的看着谷義平。
谷義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我……我怎麼知道?”
寸刀沉吟,問谷義平:“你還能找到,囚禁你的礦洞位置嗎?”
谷義平想了想,搖搖頭。
“滾下山後,我就掉進了一條大河裏,僥倖抓住一根浮木,才暈死過去。”
他一臉後怕:“等我醒來,已經在焱昌國境內的淶曲港。”
季婈的秀眉久蹙不散。
現在四處大旱,能讓谷義平順水漂到焱昌,這河水的水位線可不低。
幾乎過目不忘的季婈,想起之前在書肆中,看到的那本遊記。
遊記中,間插着手繪地圖。
淶曲港位於治化府以北,大約三百里地。
以谷義平漂流的時間來算,沿着淶曲港的大河往,途徑的大山……
季婈神情一凜。
在烏風境內!
可是爲何烏風的鐵礦,會讓隆哈的人挖?
哪一國統治者,不都牢牢把控住礦產?
更何況是能,製成兵器到鐵礦?!
百思不得其解的季婈,心情極其不好。
自家人被欺負了,卻找不到兇手。
她只覺得,憋着一口氣。
驀然一陣喧鬧聲入耳。
將她從紛亂的思緒中,扯了出來。
季婈擡頭看向四周。
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青蘆村。
“拆了,趕緊拆了!”
“砰——”
一聲撞擊聲傳來。
寸刀站起身眺望。
片刻後,滿臉興味的看向季婈。
“望水村的人,在拆牆呢!”
拆牆?
季婈愣了一下。
望水村的人是不想讓胡慶,好起來了嗎?
“你們這些慫貨!人家讓你們修牆,你們就修?氣死老子了!”
季婈聽到這個,中氣十足的男高音,怔了一下。
這是胡慶的聲音!
“胡慶怎麼醒了?”她疑惑的自語。
寸刀聞言,倏然想起一事……
昨晚他雖然沒跟在,胡成功和傻王身後,可他耳力過人啊!
隱隱約約聽到了,胡成功和傻王的對話。
寸刀想了想,朝季婈開口。
“昨晚胡成功帶着傻王,在你家門外徘徊,兩刻鐘。”
季婈:?
寸刀不知所以的繼續。
“他們好像說刷鍋水厲害什麼的。”
刷鍋水?!!
季婈的杏仁眼,倏然睜大。
胡慶能醒來,簡直太令季婈驚奇了。
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可只有靈泉,纔有直接治癒的功效。
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靈泉?
當寸刀提及刷鍋水……
她才意識到,究竟忽略了什麼?
季婈想起山上丟棄的石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快拆!這牆簡直是望水村的恥辱!今兒誰也阻擋不了咱們拆牆!”
胡慶嘶聲大吼。
今天青蘆村民們,都上山挖渠去了。
任誰也想不到胡慶,會在這時候醒來。
一時疏忽。
差點讓胡慶,動員望水村民拆了牆。
這道牆,望水村民們修得極好。
牆體高達二米多,環抱青蘆村。
既擋風,還擋得住別有用心的人。
要是拆掉太可惜了。
“我看今天誰敢拆。”
季婈突然出聲。
她的聲音不響亮,卻獨有特色。
熱血沸騰的望水村民們,聽到季婈的聲音。
驟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發熱的頭腦,瞬間冷靜了!
這段時日,他們已經習慣了,被奴役的日子。
並從骨子裏,有點怵季婈。
今日在昔日村長的帶領下,又突然激進起來,好像……
有些不習慣???
空氣突然安靜。
衆人齊齊看向,站在不遠處,抱着雙臂,朝他們冷笑的季婈。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胡慶順着衆人的視線,瞪向季婈。
剎那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
他惡狠狠的走到季婈面前,不懷好意的陰笑。
“臭丫頭,老子今天讓你學學,怎麼做個人!”
“怎麼做個人?”季婈呵的一笑。
她淡淡掃了一眼,正準備砸牆的望水村民,笑着問。
“你們難道不想活命了?”
望水村民一愣,這話怎麼說?
“哎——”
季婈擡眸看看太色,嘆息一聲。
“你們以爲胡村長對你們好?他現在不過公報私仇而已。”
望水村民們面面相覷。
胡村長對季婈的恨意,他們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來。
可公報私仇……這話又怎麼說?
季婈不緊不慢的解釋。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什麼?”
是什麼?
季婈每句話都能,引得望水村民,順着她的思路走。
節奏帶得賊溜!
終於有個人小聲的問:“是不是水?”
季婈倏然一笑。
她讚賞的看向,那個說話的村民。
“不錯,現在正在大旱之際,胡村長不想着帶領大家去開渠,多救回一些莊稼。”
她冷哼。
“反倒讓你們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們想沒想過,砸牆的後果?”
望水村民們順着季婈的話,想到最近,越來越硬氣的青蘆村民。
面色頓時開始變幻不定。
若是砸了牆……
青蘆村民們回來,肯定要鬧上一鬧。
到時候他們還能,途經青蘆村上山,去挖渠引水嗎?
只要青蘆村的人阻上一阻,他們的莊稼,得死多少?
望水村民們越想,心情越沉重。
“村長,我們……我們。”
有人吞吞吐吐。
胡慶的臉,拉得老長。
即使村民們,沒說出口。